村里的房子可不似柳毅家的结实,不少人家屋顶的瓦片,都被砸成了碎片,斑斑点点的光线投射进来,闪闪烁烁。
换个场合,说不定能惹得有闲情雅致的浪漫旖旎、诗兴大发。
但庄户人家却没这份闲心,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赶在严寒刺骨的寒风来临前,将破窟窿给堵上。
最近这段时日,可以说是几个月来舒心的日子。
既不似之前的大夏天,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也不似三九酷寒,穿得跟个球似的,抱着汤婆子还冻得直哆嗦。
柳毅一整套运动下来,头上直冒热气,打桶水倒身上,舒服到骨子里,不由自主地□□出生。
“你这孩子,感冒了怎么办?毛毛躁躁的。”柳奶奶担心地说道。
“奶,没事,孙儿身体结实着呢。”
“你瞧瞧河里淹死的,有几个是不会游泳的?”柳奶奶不知道‘善泳者溺,善骑者坠’这句文绉绉的话,但不妨碍阅历积累的智慧,絮絮叨叨地说道:“乖乖的啊,别总让人担心。”
“记住了,果然有奶的孩子是块宝,无奶的孩子是根草啊。”
“这孩子,总油嘴滑舌。”柳奶奶高兴地露出,嘴里缺了几颗牙齿的牙床道:“家里没个女人操持着,终归不行啊。”
这回,柳毅没再搭腔,纵使再有本事,也不能凭空变出个合心意的媳妇出来不是?
饭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
万一奶当真了,不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头来,还不更得找他麻烦啊 。
配着香辣的回锅肉,他足足干掉两大碗米饭,直到噎到嗓子口,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筷。
“奶,你藏好了,等我下顿再吃。”即使肉挑着吃完了,辣椒也是极其下饭的。
“晓得了。”柳奶奶颤微着将盘子锁进碗橱,省得被老鼠糟蹋了。
柳毅今儿打算去隔壁村转转,看能不能寻摸到几只鸡鸭,好养在空间里。
柳树村其实也有一两户人家还有这稀罕物的,但他不想给自己找事,屁大的村子,放个屁都瞒不住。
到时候,鸡鸭凭空不见,不是活生生的灵异事件吗?别整得人吓得夜里睡不着觉才好。
王家村是离柳树村最近的村子,虽离得近,但也隔了五公里左右,凭着柳毅十一路公交车晃悠晃悠地过去,花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王家村远远瞧着,就不如他们村子气派和安全。没有高大的围墙不说,村民的脸上也是死气沉沉的。
果然哪都需要一个好领导啊。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就跟狼领导的羊群,能打败羊领导的狼群是一个道理。
可以说,柳树村能有今天的局面,跟村长的远见是分不开的。
柳毅以前常年在外 ,还真不认识几个人。
村民见一个陌生面孔到来,都是一脸的防备。
哎,都是日子闹的,以前和善淳朴的乡亲,都去哪儿了呢?
“后生,你找谁?”一位正在和泥的老汉问着柳毅。
“老丈,我不找人,就想问问咱村,谁家有鸡鸭鹅卖吗?”
他吧,其实特别想些养猪啊,牛的,好弄点爆炒肥肠、红烧猪蹄、土豆炖牛肉的吃吃,可惜空间的地儿实在有限,不给他机会。
只好想着,养点小家禽来过过嘴瘾,聊胜于无嘛。
而且,鸡鸭都是小宇宙有大能量的,生的鸭蛋鸡蛋营养都很丰富。
“现在哪有那玩意?”老丈一脸的警惕,打着哈哈道。
这年头,没有那傻子,一见面就跟人敞开心扉没心没肺的家伙,早已被淘汰了。
柳毅笑笑道:“老丈,别误会,我是想贩点鸡鸭到远处卖,挣点辛苦费。”
说着,还抖了抖肩上的蛇皮袋,里面是早早装上的玉米。
大米现在拿出来就纯粹是勾引人犯罪的,聪明如他,怎么想不到这点呢?
好在,空间里的一茬玉米成熟了,也不担心没东西交换。
老汉见柳毅肩头鼓鼓囊囊的袋子,面色稍霁。
再一对比着那五短身材,估计也不是个有大威胁的,防备就放下一半儿,笑笑道:“原来这样啊,那我倒可以帮你去问问,不过嘛。”
有门,柳毅心中一喜,闻弦歌而知雅意,爽朗地说道:“只要老丈帮忙,事成一定有辛苦费的。”
明人不说暗话,跟农村人说话,来城里那一套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根本行不通,他们哪听得懂那些弯弯绕绕的呢。
果然,老汉喜上眉梢,放下工具道:“跟我走吧。”
柳毅蹲地上道:“烦请老丈带人过来吧,我就在这帮忙看东西。”
不仅他们防柳毅,柳毅也防他们啊。
要是拐弯抹角地带他,往哪个犄角旮旯一领,几个人那么上来一围,到时候跑都跑不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好认栽。
虽说他武力值不错,但蚂蚁能咬死大象,不能不防啊。
老丈也不介意:“行,那你等着。”
片刻后,有两个汉字背着个箩筐过来,打量着柳毅道:“就是你要买小鸡的?”
“是啊,劳烦劳烦。”
“两斤米一只小鸡。”汉字板着脸直来直去地说道。
“这么贵?”价格远远超出柳毅的预估了。
“哼,物以稀为贵,懂不懂?买不起就不要学人做生意。”
得,一上来就被人瞧不起了。
“玉米行不?”他也没还价,为了一两半两的争得面红脖子粗,实在没必要。
“玉米?那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