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柱啊,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柳明杨天一黑就到村办公室,堵着准备出门乞讨的柳大柱。
到底是脸皮心黑,为了得到吃喝,但凡能叫得出名字,有点交情的,都被他一一光顾过了,有些关系‘不错’的发小,甚至不止被一次两次地堵在门前。
再好的交情也有被耗光的一天啊,更何况,本来就不咋样的呢?
家家也不是土豪,有成仓成仓的粮食堆在家里发霉,他这样一搞,都快引起公愤了。
但终归面子薄,不好意思当面恶言相向,只能求助村长,希望对方停止这不要脸的‘恶行’。
“村长,大哥哎。你也瞧见了,我儿媳妇怀着几个月的身孕,要是父老乡亲的都见死不救,可就是一尸两命啊。”
“你以为我好意思啊,这都是被逼得,有什么办法?”
“儿子嘛不管我,老娘也放着自身自灭,要不再厚着点脸皮。。。”柳大柱面色悲凉地絮絮叨叨,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你们的情况大家也都看在心里,如果条件允许,都非常乐意搭把手,可是?”
“村里好多人家都收留了不少亲戚,也不差一家两家的,把咱也当成远房亲戚不就行了?”柳大柱咧嘴一笑道:“我们心也不大,只要留着条命就行。”
柳明杨心里大骂,真他妈的滚刀肉。
人家和你什么八辈子关系?有什么义务养活你?
“大哥,你也晓得,我柳大柱绝不是那忘恩负义的,大伙的恩情我都记着呢,以后一定加倍报答。”他将胸脯啪得‘砰’‘砰’响:“绝对说到做到。”
谁需要你子虚乌有的报答?
两嘴一张,来个轻飘飘的承诺,就要别人将活命的粮食贡献给你吗?
快拉倒吧,幼稚。
再说,这鳖犊子有信用可言吗?
柳明杨心里不屑得很,老小子也不晓得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虚伪浮夸的家伙,咋生得出那么踏实稳重的柳毅的?
“大柱啊,别来那虚的。再这么搞下去,大家都避着你,多难看,是不是?”
“他们不念旧情,我也没办法,认栽吧。”
柳大柱笑着抠抠散发着恶臭的脚趾:“要不,请村长帮帮忙,说动大小子让咱进门,问题不就全解决了吗?还能提早报答乡亲的恩情。”
不错,他柳明柱打的就是这么个好盘算。
将家家户户都搞毛了,不管真假,就为了甩开他这个包袱,也会向着他说话了,嘿嘿,看你柳毅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这就叫啥,以己之矛攻已之盾。
哼,跟老子斗,他还嫩点。
咳,其实,柳大柱心里也无奈得很,毕竟说到底,也是自己的骨血,这算计来算计去,都用上兵法了,终归有些上不上场面。
但想想,能让媳妇小儿子都个不愁生计的落脚处,那点小别扭,绝计可以忽略不计。
“终于露出你那狐狸尾巴啦?”柳明杨挑挑眉毛道。
柳明柱心里一突,随即露出智珠再握的微笑,看来大家心里都有共识了嘛,也好,成算又大了不少。
“走吧。”
柳明柱心里大喜,对傻愣着的小儿子他们,手一挥道:“快收拾东西,咱马上要吃香的喝辣的,享福去了。”
呵,别偷鸡不成反被蚀把米才好。
对于村长的来访,柳毅早有心有准备。
这一家就是定时炸弹,不折腾点事儿来,都对不起自个。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来吧,他柳毅也不是任人宰割、砧板上的鱼肉,想算计,也得他愿意不是?
宽敞的院子此时显得逼仄无比,全村老小,有一个算一个,都挤进来看热闹了。
大家从前儿就开始期盼这场lún_lǐ大戏了,没办法,谁让娱乐如此匮乏呢?
甚至因为担心错过,还发动人手盯着村长呢,一有动静,全乌央乌央地蜂拥而来。
柳根见青石院墙内,整洁明亮,好多地方还有厚厚的遮阳棚,脸上的嫉色一闪而过,这些原本都应该属于他的。
见亲娘横刀立马地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柳明柱立马跪下来:“不孝儿给你磕头了。”
“娘啊,儿子错了,求求你看在曾孙的面上,宽恕往日的糊涂事儿吧。”
柳奶奶似是没听到,半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柳子啊,照理说,咱都是外人,不应该插手你们的家务事。”
“他们的所作所为,你也是清楚的吧?这样住在村里,也没个说法,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依村长叔的意思呢?”
“不若你替他们租块地盘,盖个棚子安顿一下?”柳明杨小心翼翼地说道。
“哼,想得美,以后不是得我孙儿负担这家人的吃穿住行?”柳毅还没说什么呢,柳奶奶就率先反对。
“娘,我还,以后一定加倍还。等下雨了,就带着根儿去开荒种粮,不白吃白住一辈子。”
潜台词是只要维持高温,粮食生长不了,就得一直靠接济。
“嗤,下雨?”明眼人都晓得这关难过:“你当我老糊涂,还是三岁孩子?”
“柳毅你看呢?”柳明杨也不跟二婶掰扯,老人家护短,见不得孙儿受委屈,要解决问题,还得通过柳毅。
“哎,村长叔的意见确实不错。”
众人听见这话,都以为事情尘埃落定,得以甩开赖皮膏药,特别是柳大柱一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只有柳志他们这伙晓得柳毅为人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