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萧峰悠悠地醒来,只觉遍身酸疼,四肢无力,头脑里晕晕糊糊的,他努力地睁开眼睛,但眼皮仿佛有千钧之重,任他怎么睁也难以睁开,他刚想抬头,突然感到胸口窒闷,口中一甜,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他忍着剧痛,抬起右手来擦了一下嘴角,下意识地握紧左手的无名指,无名指上的戒指突然发射一股柔和而湛蓝色的光芒,光芒越来越亮,一缕蓝光猛地向指间灌注,萧峰感觉到一股清灵之气迅速通过手指在体内七经八脉流涌复归于丹田气海,渐渐地那股清凉之气在丹田内越聚越多,身上的酸疼感迅速消失,胸口再也不憋闷了,只觉那股清灵之气在快速滋长,头脑里迅即恢复清明,片刻之间浑身充满了力量。
萧峰不由得暗自庆幸起来,内心对灵狐充满了感激,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使他与戒指内的灵狐达到了灵魂勾通,血脉交融,从而在灵狐的相助下,他的体能和真气迅速得以恢复。
萧峰倍感欣慰,自己终于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欢呼雀跃地一跳而起,抬起头来看着四周的景物。
忽地,他的眼睛一阵剧痛,阳光照在光滑如镜的冰层上,反射出强烈的光芒,使他的眼睛一时难以适应,只觉眼睛如针刺般疼痛,他揉了一下眼睛,闭目良久,觉得眼睛不再疼了,慢慢地张开一条缝,待完全适应了之后,才将眼睛打开。
猛可地,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紫衣,他不禁大吃一惊,蓦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他心疼地看着紫衣那洁白如玉的脸上苍白得如一张白纸,不禁蹙眉,目光里流露出疼惜之色,他低下头来,深情地呼唤着:“紫衣,紫衣,你快醒一醒,你身体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他一边呼唤着,一边用手试探着她的鼻息,感觉得她气若游丝,他不禁变色,立即虚爬在紫衣的身上,双手撑地,低下头,张开嘴对着她做起了人工呼吸。
如此反复再三,紫衣终于悠悠转醒,一声低微的呻吟从她那苍白的唇间溢出。
萧峰欣喜地叫了一声:“紫衣,紫衣,你终于醒了,害得我为你提心吊胆。”
紫衣慢慢地睁开眼睛,但很快又闭上了,显然她与萧峰一样,对头顶上的强烈的阳光很不适应,同时她的体力也极度虚弱,遍身酸麻,全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似地疼痛难忍。
萧峰从怀内掏出一只瓶子,从中倒出两颗益气培元丹灌入紫衣的口中,然后坐在她的身边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拥在怀内,并把那瓶子里的药丸放了两颗在自己的口内。
他打量了下自己血渍斑斑的衣衫,不禁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还好,我们两总算拣回了一条命。”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突然神情一愕,只见悬崖间几棵光颓颓的树上落下了许多断枝,见此情景,萧峰恍然大悟,心道真是老天保佑,方才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正是这几棵大树阻挡自己与紫衣下坠的势头,才使得我们二人幸免于难。看来老天还不打算让自己与紫衣二人这样悲哀地死去,既然如此,根据以往的经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愿自己与紫衣二人得到奇遇,能猛进。
随后萧峰把自己的手搭在紫衣的玄关穴上,把本身的真气灌入紫衣的体内,助她迅速恢复体力与元气。
约有半炷香的功夫,紫衣再度悠悠转醒了,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萧峰,目光里充满感激,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谢谢萧哥哥!”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但萧峰还是听出来了,他低下头来欣喜地看着紫衣道:“紫衣妹妹,你总算是醒了,既然醒了就安心养神吧,不要再说话了。”
紫衣听话地微微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养神,自我调息了一番,觉得身体好多了。
二人休息了好一会,就相互扶持着站立起来,一同朝前走去。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辉投在如镜的雪面上,如同一张张色彩斑斓的图画,令人赏心悦目,萧峰与紫衣手挽着手走在光滑的雪地上。
他们情不自禁地为眼前的景观所陶醉,他们之前因突如其来的灾难而引起的身心不快也荡然无存,二人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笑着,一边手挽着手亲昵地在雪地里漫行,此刻天是明净的,地是洁白的,万物都显得那么柔和静美,积雪给万物披上圣洁的外衣,阳光照在积雪上发散着金色的光环。
萧峰与紫衣也陶醉在这大自然美丽的图画之中,突然紫衣伸手一指,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萧哥哥,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