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找了李明秋几次,看见他大伯都在习字,有点不好意思打扰。满香看竹叶心思重重,知道竹叶有话要说,于是把竹叶叫到厢房,问兄弟媳妇:“你心里有啥事就对我说吧,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竹叶一边说话一边抹泪:“嫂子,你说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夜黑地里(昨晚上)文秀跟那个长安来的什么鲁艺混在一起!”
又是一桩风月案!让满香不由得哀叹。这辈子守着李明秋这个混混,虽然说没有给这幢院子娶回来三妻四妾,可是fēng_liú韵事不断,年轻时竟公然把妓女和戏子带回家嫖宿,这几年年龄大了,才有所收敛。可是至今仍然在郭宇村养着一个野生小儿子,那小儿子的年纪跟孙子一般大小。
隔壁院子叔叔家里发生的事满香知根知底,满香同情竹叶,竹叶跟公公铁算盘混在一起也是出于无奈。老一辈人的fēng_liú韵事刚刚谢幕,小一辈人又开始上演莺啼燕啭。老实说满香有点看不起文秀,那个女人也有点太疯太浪,行为做事好像故意逞能。满香只能劝竹叶:“这件事不宜声张,找个茬儿把那个男人撵走。”
竹叶擦干眼泪,她还不能让文秀看出半点破绽,因为竹叶知道,他的儿子是个憨憨,能把文秀娶回家也不容易,况且文秀生了个胖小子九斤,这一家人还全活文秀,文秀红杏出墙也只能忍气吞声。看样子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鲁艺赶走。竹叶说:“难为大哥大嫂许多年来一直为我们这个家操心,这件事麻烦嫂子给大哥透个风,相信大哥的办法比咱们多。”
竹叶说完就过那边院子,满香来到上屋,看见炕上放一张条桌,明秋正在一笔一划地习字。这明秋也真是,到老来突然清心寡欲,一心一意在纸上飞龙走凤,习字如同面壁,必须耐得寂寞。满香也算女才子,对那笔上功夫颇有研究。满香看得高兴,也提起笔来写了一方(过去宣纸很少,习字大部用麻纸,麻纸成小正方形,人们习字习惯于把一张纸叫做一方),夫妻俩虽然在一山学艺,但是风格迥异,明秋的字看起来放荡不羁,满香的字却娟秀中透着灵气。
李明秋看得专心,突然间抱住满香亲了一口。都六十多岁的人了,满香比明秋还大那么一两岁,猛然间受到丈夫如此待遇,满香脸上羞成茄子色,她娇嗔地推了明秋一把,顺势倒在明秋怀里。李明秋抚摸着爱妻花白的头发,这才问道:“刚才竹叶到咱家作甚?”
满香也不隐晦,说出那边院子里发生过的桃色新闻。岂料明秋却说:“那鲁艺是个人才,如果怀德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须想办法保护鲁艺。”
满香坐起来,有点不认识似地盯着明秋看了许久,然后才说:“你变了。”
明秋感慨:“人一旦退出了乱世纷争,就变得豁达、随意。”
满香说:“我看竹叶可怜,想办法不要让鲁艺接触文秀。”
李明秋显得不以为然:“母狗不骚轻,公狗不敢上身。关键的问题是要想办法管住文秀。”
话虽然是那么说,李明秋还是不希望怀德一家出现裂痕,叔叔不在了,李明秋有责任照顾好怀德一家。吃过晚饭李明秋装着无意来这边院子转转,看怀德不在家,文秀屋子的窗子开着,透过窗子看见文秀一头长发披肩,皙白的****上两只大****颤颤地,一个胖小子正贪婪地爬在文秀的肚皮上吃奶。那文秀一抬头,看见叔叔李明秋,脸上掠过一抹红晕,一双大眼睛扑闪着,让人看着动情。
文秀一咧嘴裸露出细白的牙齿:“叔叔,进屋坐。”
李明秋本来是找竹叶,却神差鬼使地进了侄子媳妇的屋子。那文秀一点也不害羞,用手指了指炕沿,让李明秋叔叔坐在炕边,继续敞胸露怀给孩子喂奶。
这本来也很正常,当年农村女人给孩子喂奶不回避任何人,从来都是敞胸露怀。可是李明秋却看呆了,侄子媳妇那胖嘟嘟的身体把李明秋看得流下了涎水,
竹叶听得他大伯进院,急忙走出上屋来到院内迎接,可是看见李明秋竟然端直走进侄子媳妇的屋子,让竹叶站在院内不知道如何是好,特别是隔着窗子看见李明秋竟然坐在侄子媳妇的炕沿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文秀给孩子喂奶,方才知道男人都这个德行。竹叶无奈,只得大声咳嗽了一声,然后慌忙走进上屋。停了一会儿竹叶看见李明秋走出文秀屋子,也没有给竹叶打一声招呼,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竹叶气急,站在文秀的窗口大骂:“碎****,不要脸!”
那文秀正欲出屋跟婆婆对峙,谁知道怀德回来了,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文秀一顿狠揍,直打得文秀杀猪般地拉出了哭声,那怀德手执一把尖刀,要把文秀捅死去逑!竹叶看见憨憨儿子当真动气,又把怀德紧紧抱住。这时候满香和李明秋过来了,文秀瞅空子溜回屋,抱着儿子九斤佯装要向石头上甩去,李怀德突然灵性了,气势汹汹地问文秀:“我天天夜间****,你还日不够!那个鲁艺的槌子上带花,你是不是让别人日上受活(舒服)?”
正在这时,鲁艺出现了,小伙子显得沉着冷静:“你们也不要打,也不要闹。想怎么处置我都行。问问怀德,如果不要文秀了,我带走。”
岂料文秀却大声哭喊:“要走你们都给我出去,爷爷临走时把这一幢院子给了九斤,谁都没有权力占有!”
这倒属于事实,铁算盘临死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