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秋也没有想到,姜秉公会恋上一个*女。
一同来的保镖被姜秉公打发回去几个,只留下一个贴身保镖替姜秉公守护大门,轿夫也被姜秉公打发走了,那乘四人抬的大轿停放在妓院的墙角,姜秉公独自承包了一幢小院,看样子要跟那小妞久住。
过几天一条汉子从狮泉镇用骡子给姜秉公驮来了一褡裢银元,姜秉公嫌放在**院里不保险,把银元卸在李明秋家的宅院。李明秋开玩笑道:“贤弟你就不怕我昧了你的银钱”?
姜秉公慨然:“这辈子无儿无女,要钱何用?姜某就担心临死之前把那一老公鸡驮不起的家当踢踏不完”。
李明秋安慰道:“兄弟才四十岁,正当壮年,切不可泄气,这种病一方面吃药,另一方面要修心养性。心态平和了,不吃药也能痊愈,常有人四十岁以后才生子立后”。
姜秉公也不怕揭老底,骂开了自家的亲兄弟:“我那个兄弟姜秉乾盼我死哩,我死了以后他就能独霸那份家业。逑,就是用尿泥捏也要捏一个儿子出来!老兄,愚弟来凤栖就不走了,那个什么草你打听到了没有”?
李明秋一副大包大揽的姿态:“贤弟的事就是老兄的事,老兄哪能不在心?我一回到凤栖就帮贤弟打探,那贤麻草要到白露以后才能采挖,当时采挖下来的当时服用药效最高,去年挖下来的贤麻草存放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疗效”。
李明秋看姜秉公一副失望的神态,立刻又替姜秉公打气:“贤弟也不要泄气,咱家就开药铺,坐堂中医就是李某的侄女女婿,小伙子虽然年纪不大,做事沉稳,贤弟可以一边吃药一边等待,一种病一个治法,一个逑一种硬法,不妨试试”?
这些土豪平日在人面前人模狗样,真正遇到一起说话也无所顾忌。姜秉公思忖半天,慢慢腾腾地说道:“兄弟这一辈子,啥瞎事都咥(方言,相当于干)过,*婆娘逛娃无所不能,就不相信窑子店里有chù_nǚ。可是这一次日鬼了,那天夜里一槌子给那碎(小)女子娃捅进去,那娃哭着喊疼,拔出家伙一看,槌子上沾满了血,原来是个雏崽”!
李明秋脸上的表情显得夸张:“哎呀贤弟,你能行,你是个有福的,那样的事情万中选一,结果让你遇上了!怪不得你住下不走,贤弟真有艳福”!
姜秉公根本听不出来李明秋话里有话,感觉中上了花椒树一般,浑身肉麻,也就顺着竹竿往上爬:“老兄,要不你带我到你的药铺,先抓几副药试试,如果真的能让那雏崽怀上娃,姜某就将那雏崽纳妾”。
李明秋突然有点可怜姜秉公,一个全县知名的南霸天竟然被烟花巷**的雕虫小技蒙骗。不过这种骗局绝对不能揭穿!李明秋显得庄重,一种负责任的姿态,他要姜秉公在家里稍坐,自己则来到隔壁叔叔铁算盘的屋子内,让叔叔去把郭全中叫回来。
铁算盘这个人有许多特点,心善腿勤快,他一边穿鞋一边问侄子:“给谁看病”?
李明秋有点不耐烦:“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让全中到我屋里来”。
铁算盘心里咯噔着,该不是侄子媳妇满香病了?他一路小跑,跑到药铺气喘吁吁,看全中正在给人诊脉,站在柜台前一边喘气一边说:“全中,快,你大婶娘病了,没耽搁”!
郭全中让病人稍等,二话没说背起药箱跟上爷爷就走。铁算盘一边进院子一边朝屋子喊道:“病人在哪里”?
李明秋看爷孙俩慌慌张张,有点不悦:“你俩急啥”?
郭全中一边进屋一边说:“爷爷说大婶娘病了”。
李明秋苦笑:“叔叔,你怎么越老越出息了?谁给你说满香病了”?
铁算盘把烟锅子放在鞋底上磕了一下,一点也不恼:“没病就好,没病就好。把老汉急出了一头大汗”。
铁算盘进到屋子一看,看见了南霸天姜秉公。铁算盘常去郭麻子那里谝闲,当然认识姜秉公。这人活一生,各人的活法不同。像姜秉公那样专门包一幢小院、包养一个**的土豪少见。即使把那**买回去也用不了几个小钱。兵荒马乱的年月不缺女人,常常有女人来到烟花巷自卖本身。不过铁算盘在姜秉公面前说话还算客气:“姜掌柜,是不是着凉了?夜里睡觉被子没盖严”?
李明秋看叔叔越说越不像话,索性下了逐客令:“叔叔,没你的事了,你先歇歇去”。
铁算盘根本不知道啥叫丢人,越说越邪乎:“干那种事绝对不敢着凉,被窝风治不好就落下终身残疾”。
姜秉公认识铁算盘,知道铁算盘是李明秋的叔叔,假如不是辈份悬殊,相互间开几句玩笑也没有啥。姜秉公抓住话茬,转守为攻:“叔叔一辈子经验多,给子孙们传授也值当”。
郭全中看几个大人打开了嘴仗,索性对李明秋告辞:“大伯,我看这位叔叔也没甚大病,一会儿我晚上过来,行不”?
铁算盘这才感觉自己呆在这里纯属多余,他一边往出走一边说:“老汉说得都是实话,娃们不要嫌老汉说话啰嗦”。
李明秋叹一口气,给姜秉公解释:“我叔叔老糊涂了,贤弟不要介意”。
姜秉公走南闯北之人,岂能在乎那几句调侃?他咧嘴一笑:“叔叔真有意思”。
铁算盘走后,郭全中开始给姜秉公诊脉。全中一边诊脉一边问道:“叔叔感觉哪里不舒服”?
姜秉公得的那种病症在晚辈面前羞于开口。全中说:“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