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军游击队一开始并不知道齐贤已经叛变,还在想办法营救齐贤,战友们都知道齐贤的绰号叫做栽逑娃,但是没有人叫齐贤的绰号,齐贤在战友们中间还是颇有人缘。
那一日洪福县城内,出现一对年轻的夫妻,夫妻俩自称来自长安,做古董生意。
日本人对于中国的文物趋之若鹜,有一种近乎崇拜的渴求,他们知道一件中国上档次的文武在国际市场上的价值,凡是有头有脸的军官都做古董生意。三木当然也不例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也有他人性的另一面,闲暇时三木也带着夫人上五台山拜佛,对中国的佛教文化颇有研究,三木还在自家屋内设一神坛,供奉着如来佛祖的神像,每天晚上在神像前打坐是三木必做的功课,幻想着有朝一日立地成佛。
古董商人在洪福城内驿馆下榻,声称他们路过。随行的脚夫肩挑两只木箱,箱子的棱角用黄铜包裹,一把黄铜锁挂在箱子正中,香樟木质地、高浮雕,花鸟人物触手可及,做工不一般,一般名贵木箱都不上漆,不说那箱子里边装着什么器物,但看那木箱就让人感觉主人的尊贵。
日本侵略中国时期,沦陷区和蒋管区的商贸活动频繁,那些闻名遐迩的商贾不分蒋管区沦陷区,相互间都有生意往来。比如长安城里的胡老二,太原城里的靳之林,他们之间的联系一直没有中断。
早晨起来三木正在大堂内舞刀,拜佛舞刀,成为三木个人生活中截然不同的两个环节,突见伪军侦探来报,洪福城来了两个生意人,这两个人的行踪可疑。
三木对待为大日本帝国服务的伪军一般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一边舞刀一边回过头问道:“什么的干活”?
伪军头目把他们侦探到的疑点重复了一遍。
三木有点不以为然:“你们提供的假情报太多”!
伪军头目的脸上显出难堪:“这两个人自称他们来自长安,前往太原给池田司令送货”。
三木这才有点警惕,停止了舞刀,双手拄着指挥刀问道:“送什么货”?
伪军头目上前一步,献媚道:“有两只樟木箱子,不知道里边装着什么。我们要打开箱子检查,被那商人拳打脚踢,赶了出来”。
三木沉默不语,脑子飞快地转弯:这些商人们有什么能耐?竟敢对皇军大动拳脚。思想起刚来洪福时被一个女八路羞辱的往事,三木的心里多了一层顾虑,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对这两个商贾决不可大意。三木传来了刑警队长,刑警队全部由日本鬼子组成。三木对日本同胞特别青睐和信任,他对刑警队长叽咕了几句什么,刑警队长立刻带着一队鬼子将洪福县驿馆包围。
洪福县沿街的房子一般都是二层木屋,那一日张东梅正坐在临街的二层木屋窗口梳头,得知栽逑娃被俘的消息,两个郭宇村的女侠主动请缨,要去洪福县搭救栽逑娃出狱,大家都是郭宇村人,郭宇村至今还住着栽逑娃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媳妇,虽然彼此间不知道对方的现状,但是张东梅和呼风雨认为她们有责任确保栽逑娃不出意外。几个游击队长在一起开会,大家一致认为张东梅曾经在洪福露面,派张东梅去洪福有一定的风险。可是张东梅态度坚决,有一种为三狼报仇雪恨的冲动。葛有信理解张东梅的性格,想干什么就一定要干成。于是大家商议,由呼风雨和张东梅装扮成一对做古董生意的夫妻,葛有信装扮成夫妻俩雇用的挑夫,三个人黄昏时分进入洪福县,在一家驿馆下榻。
这是一次精心安排的行动,目的是擒获三木,用三木交换栽逑娃出狱。谁知道狡猾的三木不肯露面,派来刑警队长跟古董商人周旋。
看得出张东梅有些失望,她一直坐在窗口观望,只要三木在街头露面,张东梅就会从窗口跳下,将三木擒拿。当然,葛有信和呼风雨不会知道张东梅的心思,还以为张东梅坐在窗口瞭望。猛然间有人一脚将门踹开,几个鬼子一下子将屋子塞满,鬼子们上前要将那堆放在墙角的樟木箱子打开,呼风雨用手轻轻一拨,几个鬼子打着趔趄后退,鬼子们方才知道这几个人不可小觑,纷纷举枪朝呼风雨瞄准。
呼风雨双手抱肩,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她摆了一个眼色让葛有信把箱子打开,鬼子们一看傻眼了,箱子里装满了炸药。
鬼子仓惶后退,呼风雨一伸手将站在前边的刑警队长抓住,那刑警队长欲对呼风雨开枪,张东梅飞起一脚,将刑警队长的手枪踢飞,葛有信眼疾手快,一下子将门关死,高声命令:“把枪放下!谁敢负偶顽抗咱们就同归于尽”!
鬼子们也怕死,乖乖地把枪放下。呼啦啦全城戒严,鬼子们荷枪实弹,全部将枪口对准驿馆二楼的窗口,洪福城紧张得快要爆炸了,暂时出现了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平静。鬼子刑警队长对着呼风雨狞笑:“你们跑不了啦”!
张东梅上前一个耳光,打得刑警队长满嘴出血。呼风雨拽住刑警队长的耳朵,把刑警队长拉到窗口前,要刑警队长对着下面的鬼子喊话:就说这几个商人身上带着池田中将的手谕,还带着太原城警备司令亲自签注的特别通行证。
三木一直没有露面,他躲进临街对面的商铺里听得明白,看样子这几个人有些来头,并且都身怀绝技,不然的话不敢明目张胆地在洪福县城闯荡,也不会把刑警队长抓为人质。三木让翻译手执话筒对二楼喊话,只要把被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