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不管男女,均是一脸的疲惫。
一群人轮流的用一些玉瓶,玉碗,在一个斗大的玉质盛水法器里取水饮用着。这个法器颇有些奇特,冒着丝丝的寒气,四壁不断有豆大的水珠滑落,汇聚在底部。
如此一来,这群人在沙漠之中的基本保障,便不成问题,至少不会被干死。
但是在距离范立百余里地的另外三人,情况就大变了,这三人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白玉片,一滴一滴的滴近干枯的嘴里。
在西边的数百里之地,一群七人,五男二女,更是难堪之极。此时将地刨了一个十几丈深的沙坑,才找到湿润的沙粒。取出一个水囊似的法器,施法收取含在沙子里面的微薄水汽。
这些弟子所携带的盛水法器,最高端的,也一次顶多只够三月左右的饮水之用,大多都没有将这个死亡之地,真正的放在心上。
他们的期盼,就是这沙漠中心腹地的两处取水地点,这是地图之上,标识出来了的。
但是他们玩玩没有想到,这个沙漠,比起妖兽成群的深山,威胁还要大,两万里的路程走下来,只怕这些新弟子,情况堪忧。
范立站在沙丘的顶上,身边偎依着香喷喷的三个老婆。李晓依还特意的施了些胭脂香粉,赤着一双玉足,十个脚趾,还涂得紫光闪闪的。踩在柔软的沙地上,很是爽意。
帐篷的边上,其余人正烤着兽肉,欢天喜地的。此时,他们才真正的明白,如果没有范立的突然出现,就凭他们准备的储水法器和修为。现在已经处于生命危险之中了。
一群人看着站在沙丘顶上的范立背影。眼光之中透出的神色,不仅仅是感激那么简单的。
三月之后,沙漠中心腹地的取水地点。一片早就干枯了的灌木林子之中,白骨累累。
这处取水地点。早就干涸得和其他地方,没有了任何的区别。三口枯井里面,全是森然的白骨。
三十几具才死不久的尸体,乱七八糟的躺在树林之中。有的已经腐烂,散发着一股恶臭。有男有女,均是先后走到此地的神山新弟子,严重脱水而亡。
范立一群人。衣着光鲜的来到了这里。但是,面前的一幕,却让得众人意味深长了起来。
此时三口枯井的旁边,正上演着一幕即将残酷厮杀的对持。五位衣衫喽啰破碎的男女新弟子。虎视眈眈的围着三人。
五人之中,一位身材高挑的紫色衣裙的女子,声音冰寒之极的道:“只要你们交出所有聚集水的法器,就放你们离开,否则。全都得死。”
新到的三位弟子,绝望的看着这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实力悬殊太大,而且他们已经处于油尽灯枯的境地了。交出聚水的法器,还要死得漫长和凄惨。
没有想到,这个早就就干涸了的取水之地。居然还有人设伏,榨取同门弟子的水。
三少年之中,为首的书生模样的人,眼神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三位少女和两位少年,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漂浮在胸前的法器,当啷的掉在了沙地里。
这少年声音嘶哑的道:“舒嫦,在下叫做樊真,我认识你的。你是渭水城城南,舒家庄的千金。有一日,我们在丹道楼取丹的那天,还见过面的。”
那叫做舒裳儿的紫衣少女脸色一寒,喝道:“休要攀那一面之缘,本小姐记不得了,见过又如何?没有见过又如何,在这里,只有生和死。”
那叫做樊真的少年,舔了下嘴唇,在乾坤袋里拿出一个乳白色的雾气蒙蒙的拳头大玉碗来。
站在他身边的两少年身形动了一下,这只水雾蒙蒙的玉碗,堪堪能够保住他们三人的性命不脱水而亡。真是交出去了之后,必死无疑。
但是现在还有选择吗?
那叫做樊真的少年,慢慢的转身,对着渭水城的方向,‘噗通’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嘶哑之极的道:“爹,娘,孩儿无能,辜负了家族的重托,不能光宗耀祖。请恕孩儿不能再孝敬二老,要先一步而去了,下辈子再做你们的儿子,报答二老的养育之恩。”
这少年说完之后,无限眷念的抬起头来,看着万里无云的湛蓝湛蓝的天空。真漂亮的天空啊!可惜再也看不见了!
昔日的绕膝之欢,苦修的历程,曾经暗恋的少女,花被子下面的春梦,还有那长生不死的宏愿。一切!都化作了烟尘,随风而逝了。
生命的尽头,居然在这里终止。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在这个世界之上最后的空气,悄然的闭上了眼睛。右掌之处,泛起最后的一点灵光,照着自己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哗啦啦”
一条纤细的水枪,毫无征兆的从干枯的树林里飞了出来,‘呯’的一下击在这少年的手掌之上。
爆裂的水枪,晶莹飞溅的水珠,使得在场的人恍若做梦。惊讶的一扭头,就看见一位器宇轩昂的粗布少年,在三位如仙子一般光鲜漂亮的少女簇拥之下,缓步而来。
范立笑眯眯的走到一群差点晕倒的人之前,意味深长的看着那紫衣少女。
那少女突然睁大了一对眼睛,抬起脏兮兮的纤手,指着范立,干裂的嘴唇惊得合不拢,半响也发不出一个字来。
柳如烟绿裙一摆,娉娉婷婷的娇躯一扭,莺歌燕语的笑着道:“舒嫦,年许未见,近来可好?大半年前,在下接到家族传音,听说你家哥哥,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将我家柳白哥,打成了重伤,真是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