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队长见她一介弱女子,不禁有些同情,道:“姑娘,你家住何方?还是快些回去吧。”
白玉阙掩住脸道:“呜呜呜……我的家人都被这群蛮人给杀了,如今,我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呜呜……”
那小队长与手下的其他士兵对视了一眼,众人均是满脸的不忍之色,白玉阙见他们这样,忙作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凄楚神色道:
“呜呜呜……我知道众位恩人都是好人,小女子愿意随你们回去,为各位洗衣做饭,烧水扫地,喂马劈柴,只求众位恩人收留小女子。小女子现在无处可去,众位恩人要是不愿意,我还不如就此死了算了,嘤嘤嘤……”
一个长相弱不禁风的年轻士兵摁了把鼻涕,忍着哭音对那个小队长道:“仲子队长,这女子真是可怜,要不咱们把她带回去吧……”
仲子无奈的看着这个长得格外秀气的年轻士兵道:“小吉,咱们这次来南疆是打仗的,怎么能带着一个女子呢,真要是把她带回去了,你不怕他老人家……”
他没说完,剩余的士兵却都已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都不做声了。那个叫小吉的士兵也哆嗦了下,但是见那个年轻女子用泪眼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己,胸中顿时涌上一股豪气,他壮着胆子道:
“仲子队长,咱们要是把这女子一个人扔到这里,她再落到那群蛮人手里,还不是死路一条,咱们就把她带回去吧,要是上面不同意,顶多,咱们派人把她送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去就是了。”
白玉阙哭的更加凄切了,有一小半是作戏,一大半却是因为刚刚被异族士兵推到时,磕破了脚踝,此时右脚的鞋袜早被鲜血浸透了,疼的厉害,她抚摸着流血的右脚,三天两头就流血受伤,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莫非跟这个世界八字相克?她越想越悲,真心实意的大哭特哭起来。
被这个长得十分美丽的年轻女子的哭声哭的心里酸酸的,其他士兵也纷纷替她说起话来:“仲子队长,小吉说得对,咱们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死在夷族手里!”
“对对对!咱们先把她带回军营中去,要是他老人家不同意,到时再想别的办法,总不能现在就把她一个人扔到这荒郊野外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仲子队长本来也不忍心,现在见大家众口一词要救这个女子,也就顺着大家的意思同意了,白玉阙作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道谢,直把这群年轻士兵说的仿佛个个英雄盖世天神下凡似的,这群年轻人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决定之后,白玉阙被小吉扶着,一瘸一拐的跟着这百来人的侦查小分队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停在了一片地势极为开阔的平野之地,也仿若妖族那般,这里搭建了密密麻麻,漫山遍野的帐篷。在晨光熹微中,白玉阙清楚的看见,到处都有身着战甲的士兵在认真的巡逻。
这时,走过来一个身着战甲的中年男子看见了他们这群人,便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对着最前方的仲子道:“仲子,不是让你们这一队往西边去巡视了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那仲子队长忙走到近前,对着那个将军模样的男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人群分开,慢慢现出了东倒西歪的站在最后的白玉阙,她面上泪痕狼藉,右脚那里的衣裙鞋袜都沾着鲜血,极是狼狈。
那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白玉阙几遍,一双犀利的鹰目中有着一丝明显的疑虑,顿了顿,他厉声叱道:“仲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军营重地,竟敢自作主张带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回来,一个个嫌命长了不是!在这儿老实等着!我这就进去禀报,你们一个个给我仔细着!”
那男子说完,急匆匆的走进了帐篷群中,他一路大踏步的走着,不多时停在了一个面积稍大些的帐篷面前,弯下腰恭敬的道:“启禀太师,属下李尚有急事求见。”
帐篷内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男子声音道:“进来!”
李尚恭恭敬敬的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帐篷最里边的卧榻上,正做着一个埋头在桌案上阅读文书的年轻男子,那人身着盔甲,相貌冷峻,目光幽深,不是闻仲又是哪位!
李尚恭敬的道:“太师,刚才仲子他们去西边巡视,从异族一小股军队里救出来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父母都被夷族杀了,无家可归,仲子他们就大胆把她带回来了,太师,您看……?”
闻仲“啪”的一声放下文书,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尚,重复道:“带回来一个女子?”
李尚的额头上顷刻间渗出了冰凉的冷汗,他更低的弯下腰道:“是的,太师,可要属下去处理了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