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看起来十分痛心地摇了摇头:“唉,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呢?都没脸帮你求情了。”
端妃气急败坏,指着皇后说:“这分明就是你刚刚塞进我袖子里的……”
“本宫塞的?”赵嫣容挑起眉毛,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长乐宫里这么多人,哪只眼睛看见本宫往你袖子里塞东西了?本宫只是扶了你一把,就那一下下时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往你衣服里藏这么大块玉佩了,你当本宫是神仙啊!”
端妃被她说得一愣。
的确,皇后刚刚只是扶了她一下,如果是她把东西塞进她的袖筒里,这么大块玉佩她不应该没有察觉。除非皇后是那妙手空空儿,专门的练家子。
“再说了,就算本宫有那本事,我陷害你干嘛?”皇后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头的金凤钗随着她说话的声音微微颤动,流光溢彩地彰显着与众不同的高贵,“是皇上偏宠你了让本宫心生了嫉妒,还是说皇上要抬你的位份让本宫生了惶恐?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好吗!”
“噗!”
“噗!”
就像两把利刃一前一后刺入端妃的心房,满腔子血都被皇后的小刀子扎出来了。
是啊,皇帝又不宠她,又没打算要将她立为皇后,她除了有个太后姑母当靠山,她对赵嫣容还真的没有半点威胁性。
端妃心里有些怨太后,她是知道太后的打算和安排的,她也满怀期望地等着太后啪啪啪地打皇后的脸。
可是姑妈您老人家靠点谱行不行?这么大把岁数了,居然连栽赃这种小事也能栽错对象!
端妃气苦又惊惶。
昨天太后已经保了她一次,可这回算是当着皇帝的面人赃并获,太后还怎么保她?
偷盗先帝御赐之物啊!这是多大的罪名!就算她贵为端妃,也保不了命,说不定还会祸延母族。
端妃转过身,膝行着爬向太后,哭着说:“太后,太后,冤枉啊,妾身没拿,是有人陷害!太后,要为妾身作主啊!”她没有办法,这满宫室里的人里,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太后。
端妃磕头如捣蒜,哭得肝肠寸断的。
昨天哭肿的眼睛,今儿还没消肿,又肿上加肿。
原本的善睐明眸蒙上一层红丝,只能露出两条缝儿,看着格外凄凉悲惨。
太后早就懵了。
她明明是让人将长乐宫宫制首饰塞在几个宫女的行李里的,因为怕错漏,甚至每个人都夹塞了东西。
木槿回来的时候,也明明说,亲眼看见皇后将那凤佩塞到自己怀里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端妃的身上?
端妃在服侍她用早膳时才换的新衣,凤佩只可能是在那之后被人塞进去的。
是谁塞的,怎么塞的?为什么没有人发现?连端妃自己都没发现?
若不是塞块玉佩,而是在她饭食衣物上下毒,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发现?
太后被自己无法控制的如脱缰野马一样的联想吓到了,看着皇帝和皇后的眼神就有那么点像受到惊吓的鹌鹑。
皇帝手里握着凤佩,看着太后毫无血色死灰一样的脸,看着她微微张开的不住颤抖的唇,胸中突然涌起阵阵快意。
他缓缓地,缓缓地向太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