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渊粹不及防被推到在地,他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紧紧的我着拳头,正想往钟离筠脸上招呼,一双柔软的小手突然握住他的手臂,蒋慕颜眸中冰冷,面色无情的道:“今日是王爷大喜之日,还是不要动粗的好。”
钟离筠躲到蒋慕颜身后,得意的朝钟离渊做了个鬼脸,这么幼稚的动作配上那张湛然若神的面貌,滑稽不已,蒋慕颜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钟离渊愤怒的看看钟离筠,又看看蒋慕颜,猛地甩开自己的手,“哼”了一声又看向皇帝,“父皇,求您答应。”
皇帝的眼神一转,含笑的撇向蒋缪权,“这得看左相的意思。”
“不用看他的意思了,民女和他没半毛钱关系。”看都不看蒋缪权,蒋慕颜朝皇帝跪下,不卑不亢的道:“陛下,禄王爷是您的儿子,筠王爷同样是您的儿子,民女斗胆,禄王爷这么说,难道不是在打您的脸么?”
坐在不远处蒋缪权脸色铁青,这野种当众都不将他放在眼里,果然是条白眼狼。
他径直走到皇帝面前跪下,“皇上恕罪,臣有此不孝女实属家门不幸,如今臣已与她断绝关系,还望皇上不要怪罪于相府。”说出来的话诚恳,语气却傲慢。
“无妨。”皇帝依旧是温和的笑容,眼中却闪着危险的光芒,又看向蒋慕颜,“是啊,同样是朕的儿子,不过……莫非是朕老了记不清?你竟在无声无息间成了朕的儿媳?”
帝王的威严果然不是说着玩的,蒋慕颜背后溺出一丝丝冷汗,却依旧挺直背脊,颔首道:“皇上恕罪,民女和筠王爷的事已成定局,还望皇上成全。”说完又拉了钟离筠一把。
见被蒋慕颜那么一拉,钟离筠也跪到了地上,他猛地摸着膝盖,泪光闪闪的看着蒋慕颜,“娘子,我疼。”
蒋慕颜眸中一闪,立即温柔的替他揉揉,“还痛吗?”
皇帝见了这一幕也不好再说什么,蒋慕颜这一举动,众大臣已经认可了她们的夫妻事实,他若是再反对,便是棒打鸳鸯了。
似乎是很疲惫了,皇帝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罢了,你们起身吧,这婚事就这么定了,渊儿,慕颜已是你的弟妹,不该有的心思便断了吧。”
“父皇。”钟离渊不服气的又叫了一声,蒋慕颜这女人居然敢当众驳他的面子,如果不娶回去好好的羞辱一番,怎能解他心头之恨,早知道会这样,之前他就不应该送她去筠王府。
皇帝冲耳未闻,随手对众人摆了摆手,“今晚有些累了,朕先回宫了。”
身后的侍女适时的扶起他,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皇帝的龙撵已经往皇宫方向去了,众臣跪下,大呼:“恭送皇上。”
随着皇帝的离去,这些大臣也觉得无趣,相互寒暄了几句便都告辞了。
偌大的宴会上顿时只剩下蒋慕颜几人,蒋慕颜手牵着钟离筠,朝钟离渊微微一笑,淡淡的道:“禄王今日忙于大婚,想必是累了,我们就先行告退了。”
钟离渊偏头不语,似乎再和她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受到了无视,蒋慕颜也不在意,再次见面,她已经对那件事看淡了,今后,她一定会让他们后悔就是,牵着钟离筠的手,她径直往外走去。
对于蒋缪权,她选择无视。
天空中的半月斜挂在天的左方,月身中央隐约看见一抹黑色,据说那是嫦娥和玉兔,却无人看的清她们的身影,传说,到底是传说。
从树梢间透洒下来的月光柔和的照在两人身上,地上印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一道长,一道短,缓缓的向前移动,偶尔被树荫遮住了一些,下一迹又恢复如初。
从禄王府出来,蒋慕颜不想再坐轿子,钟离筠硬要和她呆在一起,于是就和她一起走路了。
月当空,微风佛过,树叶轻轻晃动,地上的影子缓缓移动,这样的意境,有个人陪着散散步也好,至少,不会显得那么孤单。
钟离筠在旁边时不时的蹦蹦跳跳,时不时傻笑一番,蒋慕颜却生不起一丝不耐烦来,笑着看着他闲不下来的身影,有这种天真固然好,只是容易受欺负。
筠王的事情她也曾听下人说过,一出生便是这样的智商,生的湛然若神,却一直像个小孩,不懂世事,不懂争斗。
誉国皇帝这一生只生了三个孩子,算是史上子嗣最少的帝王了,后宫佳丽如云,却只有几个得宠的妃子有孩子,其他的怀有身孕的妃子不是意外死了,便是突然流产了,原因如何,想必也是阴谋诡计。
钟离渊是愈妃的儿子,钟离筠是已经去世的妆妃的儿子,还有一位公主,是楚妃的女儿,誉国没有皇后,皇帝年轻曾有过一位皇后,据说那位皇后倾城倾国,很得圣宠,却终究抵不过红红颜薄命,进宫两年就香消玉损了。
今晚禄王大婚,依着皇帝对他的宠爱,这些妃子和公主也是应该要来的,然而在宴会上她却只看到皇帝一人,其他人都被留在宫中,对此,钟离渊却未表示任何不满,其中的端倪,她猜不出来。
誉国没有夜禁,甚至还有夜市,晚上你睡不睡都没关系,就是不可以出城门,其他随你便,一路慢吞吞的散着步,到筠王府时已经是晚子暳耍王府门前的守门奴才全都靠在门前睡着了,甚至还有人在打鼾,整个王府没有半点威严,没有半点规矩,看的蒋慕颜心中烦躁不已?
这些奴才仗着王府无人管束,每天无所事事,见着王爷王妃也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