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染的笑,茶染的情绪,茶染的开心全都是由心底真正的发出来的,不参杂一点点的杂质,是那么的纯洁,那么的美好。
离辰逸凝着她纯真的笑容。
茶染恍若是另一个世界的女子,她不知道天下有多么的乱,有多么的肮脏,她只是开开心心的守在自己的茶园里,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
甚至于吃一个鹅腿也会让她幸福半天。
这一日。
茶染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太幸福了,我好开心啊。’
她晶亮的眸子如天边的星星,她扬起的唇角如天边弯弯的月亮,她淡淡的茶香总是让人喜欢情不自禁的靠近。
夜半。
墨蓝色的空中挂着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儿卷在云朵上散发着淡淡的银白色的光芒。
蛐蛐儿的鸣叫,青蛙的呱呱,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成了一曲叮咚的交响曲。
萤火虫拍打着翅膀泛着幽绿的光芒在空中飞来飞去。
淡淡的茶香味儿让人忍不住深呼吸。
茶染对离辰逸给她做的摇椅爱不释手,一整天都坐在上面,她的两条腿儿垂在半空中,来回的晃悠着:“真好玩儿啊。”
离辰逸静静的靠在竹屋的门框上,望着她来回扭动的身子浓眉一簇。
她可真是一个奇女子。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她难道不累么?
他抬手揉了揉侧额,缓步朝茶染走去。
茶染两个小手把着两边儿来回的晃动,离辰逸的大掌忽地握住了摇椅,茶染停止了晃动,她诧异的回眸,吓了一跳:“离公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吓死我了。”
离辰逸黑曜的深眸恍若星空,他挥去了空中绕在茶染面前的小飞虫。
画风有些不对。
茶染偷偷的瞄了一眼离辰逸,她缠绕着长长的发丝,心里暗暗思忖:难道有什么大事儿?
她讲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忽而想起了什么,她捂住小嘴儿,面有为难的望着他:“咳咳,那个......离公子啊,我知道今儿个你帮我干了不少活儿,什么浇水啊,砍柴啊,做饭啊,而且还帮我做了一个这么棒的摇椅,我很感谢你,也很喜欢,不过......不过我真的没有铜板付给你工钱。”
离辰逸浓眉一簇:这个丫头在说什么。
他以静制动继续默默的听着她接下来还要说些什么。
茶染观察着他的神情,两个手指对在一起,声音细弱如蚊:“那你在这儿多住几日,多吃几顿饭,多喝几碗水我们就扯平了好不好?”
什么跟什么?
离辰逸疑惑的想。
茶染看他默不作声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回可好了吧,茶染叹了口气急忙从摇椅上下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离公子,你坐,你坐,这个摇椅你拿走吧,我没有铜板付给你。”
她嘟着小嘴儿,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摇椅。
说了好一会子话离辰逸总算明白她的脑袋瓜儿里在想些什么了。
他何时表露他要收她的银两了。
罢了,罢了,随她去。
离辰逸淡然的望着他,从袖袍里拿出了今儿个白天做的竹笛静静的伫立在月光下吹了起来。
声音凄伤,婉转,动人心弦。
茶染听的出神了:“离公子,真好听。”
消了笛音,离辰逸淡淡的扫了茶染一眼拂袖回了竹屋。
她奇怪的挠挠头:“咦,真是个怪人啊。”
伫立在原地的茶染自己嘀咕了好一阵子忽然想起来什么紧接着追了过去:“诶诶诶,离公子,你还没告诉我铜板的事怎么办呢,我真的没有银子啊。”
茶染跟个小蜜蜂儿似的一直在离辰逸的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说个不停,离辰逸倒头睡在竹塌上。
竹木桌上染着橘色的烛光,淡淡的,暖暖的,泛着柔和的光晕。
离辰逸一条腿抬起塌在锦被上,他双臂枕在脑袋下,茶染如一个小鬼儿似的脱掉了鞋子,踮着脚尖儿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离辰逸的竹塌前。
她略带委屈的,闷闷的唤着他:“离公子......”
夜半。
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了离辰逸一大跳,回眸,他又吓了一个哆嗦,这个丫头何时跑进来的。
离辰逸微侧着身子静静的看着茶染,
烛光下。
她巴掌大的小脸儿上染着些许的红晕,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两颗圆溜溜,晶莹剔透的葡萄,她的小嘴儿总是‘嘟嘟嘟’个不停,有时候真的让人拿她一点法子也没有。
“离公子,你在听么?”茶染弱弱地问了一句。
离辰逸微叹了一口气来回应她。
茶染对着两根手指,轻轻地说:“离公子,你也不能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是不是?我是真的没有铜板。”
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离辰逸总算明白了这个道理。
他朝她勾勾手指,示意茶染过来。
她抹了抹小脸儿,跐溜跐溜跑了过去,她半蹲在离辰逸的竹塌前,歪着脑袋问他:“离公子,你是听不到么?哎,好可惜啊,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说话,原来耳朵也听不到啊,那好吧,那我就离你近一点,难怪方才你一直不理我。”
空中。
离辰逸淡淡的沉香的味道萦绕在两个人的鼻息间,暗夜中,茶染顶着红扑扑的小脸儿,垂着睫毛蔫蔫的说着,她说的口干舌燥的总想找点水来喝。
忽地。
竹塌上。
离辰逸淳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