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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天气燥热,上午粉刷的墙壁下午就干定了。忙碌了一天,人手又多,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屋子收拾了出来。几样简单的家具摆放在房间里,看上去既清爽又整洁,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李明吩咐杨小容去街上买点菜回来做吃的,自己则拉过两条毛巾,准备和王兵他们去湖里洗澡。
杨小容说:“何不叫了指导员一块儿来吃?她一人在家里,做什么吃着都不香。总凡搬了新家,也得有人来朝贺才好。”
李明高兴地叫道:“是呀,叫指导员来。她是做饭菜的高手,你找她学一学吧!不论做饭菜,还是说话处事,都十分得体。你要是像她那样的话,不成十佳警嫂才怪了……”
“还百佳警嫂哩!”杨小容习惯性地又一把拧住了李明的耳朵,“说错没有?婚都没结,什么警嫂警嫂的……谁是警嫂了?”
“拿了结婚证不就等于结婚了吗,难道法律已经许可了的你还敢不承认?”
“呸!”杨小容啐了李明一口,“滚吧,快点去洗完了回来。洗干净点,听见没有,别洗得了头洗不了脚。大热天,身上汗臭味熏死人!”
“好的!”李明答应着,毛巾搭到肩头上,伸出手,抚住王兵和联防队员的臂膀,嘘一嘘口哨,摇头晃脑的出了门。
路过大坝入口处,瞧见陈涛正独自在湖边的沙滩上悠闲地散步,于是,他改变方向,径直到了陈涛身边:“大哥,到咱家里吃晚饭,把大妈也叫上!”
陈涛抬头,见李明喜上眉梢的模样,又听李明叫自己“大哥”,知道李明一定是逢上了大喜事,因此,笑一笑问道:“是终于打算结婚了吗?”
“看大哥说啥呢!难道非得‘终于打算结婚了’才请大哥吃饭吗?……搬家了,搬到马天成住的房间里去了。住得高看得远,他住高了受不住,脑袋昏;我受得住,早看朝霞云露,晚看湖光水色,心静,头不昏;所以,请老所长和大妈赏个脸,朝贺朝贺。小容说搬新家得有人朝贺才好……不但请了你和大妈,指导员我也请了!”
“雷树成呢,请了吗?”
李明一拍脑袋:“对呀,雷老革命刚来所里,咱趁机也给他接接风吧!拜托大哥帮忙叫一声,咱们去洗澡。你和大妈先过去吧,小容从小娇生惯养,做出来的饭菜一定不合大家的口味。你去,带带她……”
李明左一个‘老所长’,右一个‘大哥’,直叫得陈涛有些不好意思。他害怕李明继续叫下去自己心里会发毛起鸡皮子疙瘩,于是,摆摆手,催促道:“去吧,我这就过去!”
旅游的旺季到来了,虽说天色将晚,湖边的游人仍是很多的。他和王兵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tuō_guāng衣服,一丝不挂的跳进水里,痛痛快快地嬉戏起湖水来。像这样心情愉悦并且毫无牵挂地下湖洗澡,次数毕竟不是很多,因此,洗着澡,游着泳,不知不觉的天就黑下来了。
有说有笑的回到家里,客厅的饭桌上、茶几上,已摆满了饭菜。
见他们回来那么晚,杨小容有些不高兴,她抱怨说:“叫你们早一点回来,都啥时候了,也不担心别人等得心烦吗?”
“没事,难得快活!”
“你当然没事,可别人有事呀!陈所长晚上还要写文章,时间多宝贵?你以为都像你,当了屁大一个官儿,书不读了,文章不写了,整天忙进忙出,像孙猴子,闹天闹地,总没有歇下手脚的时候……吃饭吧,好好的给陈所长、大妈、指导员他们倒杯酒!……来,大家都坐下!……大妈,你千万别和李明一般见识,他是孩子,永远也长不大的。我早就叫他请你老人家过来吃顿饭,他总是说没有空,今天终于有空了。饭菜不好,你就尽管吃,好吗?”杨小容说着,去把陈涛的母亲双手扶到了桌边。
陈大妈坐下后,乐呵呵地对杨小容笑道:“闺女,你长大了。女大十八变,看你多懂事,多有礼貌,和年前比,简直是判若两人。要是咱家蕊儿也变得像你一样懂事就好了!”
“大妈,你甭客气。陈蕊姐比我懂事得多,只是不在你身边你不知道罢了。我还说有时间了要去学校看看她呢,她一定长得比以前漂亮,学问也比以前高,我真羡慕她能考上大学……”
“是吗?”陈大妈听了杨小容对陈蕊的夸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闺女,那你也考大学吧,听说现在考大学不难了,都上大学,都远走高飞……”
李明给大家倒好酒,举起了杯子:“来,干一杯,咱们难得相聚……感谢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也欢迎雷老革命调到我们所里来!”
他伸出杯子,率先去和雷树成碰杯。
雷树成忙起身,说道:“败兵不言勇,我雷树成如今是被判了刑的人,严格说来,我不是所里的民警了,只是一个打杂的和接受改造的,所以,能够得到大家的关照,感激不尽。假如今后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大家,还望大家海涵!”
他将杯子里的酒喝完了。
陈涛的母亲听了雷树成的话,云里雾里搞不懂,她问李明:“你不是叫他‘老革命’吗,咋‘老革命’又会是被判了刑的呢?现在的公安局到底怎么了,总是要整老实人……”
“妈!”陈涛唤了母亲一声,把话题岔开,“吃饭吧,你饿着了!”
陈大妈不解地望着陈涛,然后又望着李明,望着雷树成……
“大妈,”雷树成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