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对着两万士子身后的一个摇旗呐喊的汉子一望,点了点头,嘴里嘿嘿一笑,右拳再一次出击,对着左侧的一个侍卫脖颈上狠狠的击了一拳,这一拳力道极大,那侍卫一个不防,听得咔嚓一声,那侍卫的头颅一歪,脖颈竟被那汉子一拳硬生生的打断了,哼都不及哼一声,到底死去。
其他侍卫一见死了兄弟,纷纷挥刀杀来,那汉子哈哈大笑了几声,双目露出一股凶横之光来,盯着扑杀过来的侍卫,不退反进,双拳呼呼挥舞了出去,一左一右,听得咔嚓声不断,又两个侍卫被打断了脖子,那大汉双手抓着两侍卫,一左一右轻轻一推,两人跌落在地上,被失去了理智士子疯狂的毒打,不多时两侍卫气绝身亡。
“嘿嘿——来啊?”那汉子似乎来了兴趣,对着几个侍卫招了招,仅剩下的六个侍卫,各自相视了一眼,咬了咬牙,挥刀扑杀。
那大汉退了几步,忽然身子一个纵跃,跳过众人,从人群里踢出一脚,迎面的侍卫被一脚踢翻在地,哼了一声,到底不起,那汉子眼明手快,身手极为利索,一步上前,抓起了那侍卫的腰刀,对着扑杀而来的几个侍卫,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打,只听得“哎呦”几声惨叫,围攻而上的六个侍卫,不是被斩了手,便是被砍了脚,鲜红的血迹流了一地,正坐在地上惨叫连连。
刘炳没想到人群里还有这等高手,见那汉子冲自己走来,吓得连连后退,惊呼道:“行凶杀人了,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狗官——?“那汉子骂了声,刚才的一番厮杀,似乎彻底激怒了他,嘴里发出嘿嘿几声冷笑,一口白牙配上刚才斩杀侍卫的鲜血,使得整个面容,竟是无比狰狞,刘炳是一个文官,哪里见过这等面容,吓得面色苍白,不住的叫嚷:“快来人,有人造反了,有人造反了!”
那汉子大笑了几声,忽然扭头对身后的士子喊道:“诸位,这个狗官祸国殃民,留着也没用,今日我等便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人群里也不知率先附和了几声,一些昏了头的士子也纷纷吆喝,声势倒也吓人。
可怜的刘炳一听,这些人要替天行道,心中大骇,他舍弃了兄弟情义,甚至背叛了上司,目的就就是为了活下去,做一个朝廷命官体面的活下去,可他没想到,他不过是让自己弟弟抄了一回科举,竟被人骂成了祸国殃民,要替天行道,竟要他死。他不知是被眼前的激动的士子给下傻了,还是不相信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说说,不会真的杀了他,他可是朝廷的命官。
但很快他就错了,眼前的这些平日里之乎者也的士子,经这汉子一声又一声的呼喝,竟发疯发狂的冲着他而来,人人口中呼喊着杀了狗官,他终于害怕了,惊醒的他,意味着这是什么,他不想死,他要活着,要体面的活着!
他惊叫了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逃走,忽听得人群里,一声呼喝,一个汉子大步流星的从人群里冲了过来,直逼他而来,他就像看到了鬼一般,大叫了声:“杀人了,杀人了……?“
仅剩下的两个侍卫,没想到这些士子当真能杀人,望着自己死下去兄弟,一个个眼睛都红了,纷纷挥刀扑杀了上去,冲到最前面的几个士子,被两人一刀一个,斩杀在地,如此一来,涌动的人群里,不知谁叫了声:“狗官杀人了,公然杀人了,诸位莫要放走了这狗官啊!“
涌动了人群里,从尾部走上来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对着为首的那汉子,低声道:“胡大人说了,连同这刘炳一并杀了!“
为首那汉子微微一愕,低声道:“他可是朝廷命官!”
身后的那汉子嘿嘿一笑,压低声音道:“这样岂不是更好,杀了他给胡大人去了心腹大患,你我也多要些银子,眼下这帮读书人已经疯狂了,杀了这狗官,杀了也是白杀啊!”
“嘿嘿——这倒是?”为首的那汉子裂开了嘴巴,嘿嘿发出一阵狰狞的笑容,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刘炳。
人群涌动,谁也不曾注意这两个人穿着,言行举止,根本不是读书人,他们是胡惟庸收买了江湖大盗,今日他二人便是负责闪动这帮读书人去中书省闹事,趁势推波助澜,如今一切都按照二人的计划进行顺利,不断激怒了这帮书呆子,还杀了一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狗官,实在是痛快。
哈哈大笑了两声,为首的那汉子,捏着两把弯刀,一溜烟的朝刘炳追了去了,那两个侍卫,此时也是上了眼,见那汉子挥舞着单刀,便也不顾一切冲杀了上去,两把弯刀一左一右呼呼杀来。
这两人平日里负责便是守卫中书省,个个武功高强,两人一左一右,刀法当当锵锵,看似杂乱无章,却也暗含配合之势,为首那汉子眉头皱了皱,低声道:“有两下子!”说完对着末尾的那汉子丢了声:“老二,来帮忙!”
人群里,正奋力吆喝的汉子闻言,点了一下头,身子一猫,在拥挤的人群里,一闪便不见了人影,不多时到了为首那汉子身旁,嘻嘻笑道:“还有两个不怕死的?“
“少废话,再不动手,那姓刘的狗官都跑了?”为首的那汉子喝骂了声,瞪了一眼身旁的汉子,一脚踢开了挡在自己面前读书人,骂骂咧咧了两句,一声呼喝,两把单刀舞动如风,迅速扑杀了过去,身后的那汉子也吐了一口吐沫,嘿嘿一笑,一把单刀刷的一声,尾随其后。
只听得“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