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寻常吗?赤瞳玫瑰色的眼眸中异光闪动,伸手放下一块碎银在伙计奉上的木盘之中,没想到这次到越州来,竟会有这般有趣的事儿。
跟随着孤叶再次走进那个庭院,孔雀有一种莫明的怒气,他想自己被鱼淳机算计了,昨日自己想都未想就开口为孤叶求情,想必阁主早已怀疑自己与孤叶的关系,这在阁中最是大忌,自己是由阁主亲自抚养长大,而赤瞳则是那摩的徒弟,在天机阁二代弟子当中,自己与赤瞳本应平分秋色,但赤瞳此时却是八部众之首,大掌教之位只在咫尺,自己在此时若被阁主猜忌,想必以后将永远落于赤瞳之下。
“先生,”孤叶将侧袋中的干果蜜饯和糖果子尽数取出,“你闻,先生最。”
鱼淳机伸手摸了摸孤叶的头,“傻孩子,几块糖点心便如此兴奋,回去后把银两收好,晚上过来写字。”
孤叶握着钱袋快步走了,孔雀转过身,鱼淳机已的油纸,“坐下吧!我知道你有问题想问我。”
“昨夜你明知阁主会亲自查探幽井,故意让我和孤叶去浣花殿?”孔雀满面的敌意,他紧握着日精轮,他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可以一击即中,“你是否操纵了我的心智,所以昨日我才会替孤叶向阁主求情。”
“放心吧,天机阁大掌教的位子一定是你的,”鱼淳机吃,“这味道真令人怀念啊!这桂花的香味儿和蓝莲盛放时的香味儿一模一样,你知道我们鲛人用蓝莲做什么吗?我们用蓝莲晕染鲛绡,用蓝莲酿制美酒,用蓝莲烹制佳肴,每年蓝莲盛放之时,银月城总是香气盈人,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听他说得悲伤,孔雀不由黯然,鱼淳机又吃,“年轻人,你太小看自己的善良了,我从未操纵过你的心智,你昨日所为,尽是你自己所为,我的确知道会到浣花殿,我也是刻意让你们去那里与他相见,不过你放心,他不会猜忌你的,不然,他也不会跟着你来见我了。”
惊骇的站起身,果然看见站在庭院的月亮门边,今日他未戴青纱冠,身着便服,看见自己转过身,便淡笑着举步走进庭院,“多年不见,鱼老风采更胜从前。”
跪伏在地,战战兢兢得不能自己,越过孔雀,冷然道:“起来吧!你好大的胆子。”
听他语气虽然冷淡,但似乎并不着恼,待他与鱼淳机相对而坐,从地上爬起,站在他身后,“收回去,你那点儿微末的道行,莫让鱼老见笑。”
将日精轮收回,鱼淳机微微一笑,将干果和蜜饯推到面前,“这些都是孤叶在市井之中买的,你且尝尝,咱们这许多年未见,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市井小吃?”
听上去他们似乎是故交,且关系非浅,拈起一粒蜜饯放进口中,“鱼老离开帝都已近三十年,不知当年留在飞来峰的谒句,可曾记在心中?”
三十年?孔雀疑惑不已,传言中,鱼淳机是在一百二十年前逃离的帝都,难道他竟然在天机阁的心腹之地安然无恙的过了九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