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出门,孔雀觉得暖风扑面而来,却是到此地一年多,从未有过的温暖,孤叶欣喜莫明,“孔雀,道旁的花儿全都开了,雪都消融了,难道是潋剑说的春天到了?”
从不知此地会有这般多的人,人潮从各个角落涌出,他们感受着难得的阳光,一夜之间,此地仿佛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孔雀和孤叶异样的欣喜,就连风三娘的责骂也不以为意。
坐在熟悉的帘后,孔雀轻轻抚摸着手中的箜篌,这把箜篌现在与藏匿在自己掌心的日月精轮一样的重要,它能够带给自己源源不绝的快乐与安慰,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带给自己和孤叶足够的银两渡过难熬的冬季。
“孔雀,”潋剑的语气如今日的阳光一般明媚,“老板说有重要的客人要来,她要你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的侍候。”
重要的客人?是霍风舞吗?在此地,除了霍风舞,还有谁值得风三娘如此慎重的招待?孔雀淡然一笑,都不重要了吧!其实于自己而言,他们只是另一个世间的人,与自己格格不入。
用软布擦拭着手中的箜篌,今日要弹奏什么曲调呢?还在沉思,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原来你们在这里,数月前真真的抱歉。”
手指一紧,妙音?孔雀竭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面上仍然流露出厌恶的神情,这应该是最正常的反应吧!她打伤了孤叶,做为没有任何力量的丈夫,除了厌恶,自己还能如何呢?
“妙音,我早说过你让人厌恶了,”这是那个给自己和孤叶银两的少年,听他的声音,仿佛他永远都很快乐,“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此次只是在此地歇歇脚,不会再伤害你们,对了,你们知道风舞山庄的路吗?我们想去见见霍风舞。”
是试探吗?孔雀微微一抖,他紧张的摸索到孤叶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我们从未去过风舞山庄,那儿的道路也不熟悉。”
“你们不用害怕,”那少年很欢快,“我们不会对霍风舞不利的,只是听说他病了,想上门探病而已。”
紧张得几乎要颤抖,孔雀将孤叶挡在自己身后,却显得异样的无助,站在二楼帘后的罹天默默的后退两步,手指轻弹,很快,妙音和少年就回到了包厢,“军师,你觉得那男子有异?“
罹天缓缓摇了摇头,“不,妙音说得对,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我只是奇怪他的妻子,那双澄澈的眼眸怎会如此的纯净,仿佛天地间最透明的冰。”
“军师,你不觉得那女子很丑陋吗?”妙音有些厌恶的转首看了看依偎在孔雀怀里的孤叶,“我从未见过这般丑的女子,她面上的胎记几乎覆盖了她整个面庞,可是看她的丈夫,仍然与她亲怜蜜爱,许是因为她的丈夫从未见过她的容颜吧!”
少年长身而起,“妙音,我却觉得那女子很可爱,你们女子真真的怪异,竟比我们男子更加的以貌取人。”
妙音恼了,正要回应,罹天站起身,“好了,公子羽,我要你探听风舞山庄上山的道路,有结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