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怎么回事?孔雀坐在屋檐,紧皱着眉头看着火儿,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从自银月城回来之后,便变得有些怪异,变得有些不问世事的感觉,他究竟怎么了?
默默的等了一整日,慕童始终没有拿出那个瓷瓶。在欣喜的同时,孔雀又觉得隐隐有些失望,若慕童不顾一切的让孤叶服下那药该有多好,自己可以为孤叶……。
“你在想什么?”听到赤瞳的声音。孔雀转过身,一个酒壶迎面扔了过来,下意识的接住,赤瞳笑道:“那是千日红,我特意命人自摩罗的城下挖掘出来的。听闻是摩罗从前的百姓,祝贺自己的小孩满月时饮的酒,这一坛,是埋藏在摩罗皇宫下的,应该是摩罗的国主在自己的小孩子出生时,埋藏在地底的。”
黑陶的酒壶,带着泥土的腥味儿,酒壶的缝隙间,隐约还能感受到细细的泥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究竟在什么地方感应到这泥土 ,那般的芳香,令自己那般的愉悦,有一种回到家的触感,是的,回到家的触感。
打开酒壶,喝了一口,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赤瞳微笑起来,“你喜欢吗?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因为它能告诉你家的味道。”
回到阁中,却出城去了,他去了自己冥想的地方,几日内都不会回来。孔雀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细细的把玩那个酒壶,千日红!好奇怪的名字,细的把玩那个酒壶,千日红!好奇怪的名字,就算是自己的孩子出生。这酒埋在树下一千日,那便是三年……。
仰颈喝了一口,那醇厚的口感令孔雀有些迷醉,禁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的后劲很大,孔雀觉得自己累了,他躺倒在床榻之间,迷糊了过去。
梦,一定是梦,孔雀看到了摩罗城,那应该是干季,满城的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在美丽的凤凰花树下,一个威严的男子注视着一个正垂泪的女子,“你应该知道摩罗已经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如果你不答应,摩罗就将灭国亡种。”
那女子抬起首,孔雀一见她泪流满面,便心痛如摧,怎么会?自己为何会对这个女子的眼泪感到这般的痛苦,她是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怎样也无法想起她来,“我明白的,从大祭师到访过后,我就知道保不住咱们的孩儿,可是我求求你,至少让我留下一个。”
“一个?”那男子苦笑了起来,“真的大难临头,不要说一个,就连一根草都留不下来,你不知道天机阁是多么可怕的组织,帝都建立几百年了,天机阁每每要除去的诸侯国,自来便是鸡犬不留,我们也不会例外,所以,为了将来,现在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那你允许我留下来陪着你吧!”那女子咬着牙,抬起首,满目的泪,那般的楚楚可怜,“我说过,我会永远伴着你,无论天涯、无论海角,就算进入封印之地,我也会陪伴在你身边,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好吧!”那男子凄然的笑着,“我知道就算不应承你,你也不会离开的,既然命中注定如此,那么我们就一同去面对死亡吧!”
从梦中清醒,孔雀觉得那般的诡异,自己在梦中看到的,是遗留在酒中的记忆吗?为什么自己能够看到,这些记忆是谁留下的呢?那个男子,还有那个女子对于自己而言,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还是在梦中吗?孔雀觉得自己仿佛在挣扎,在黑暗中挣扎,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在摩罗国曾经听到过的,是摩罗的大祭师,他仿佛很兴奋,也很快乐,“你又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你回来听一听你父母的声音,他们是摩罗的国主和王后,那个时候,你还未出生,我忘记告诉你,你一出生,便离开了摩罗,这数十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回来过,我常常对国主说,一个人离家太远、太久,就会忘记回家的路,幸好你没有忘记。”
没有吗?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那条路在何处吧!父母?这个词对自己而言,实在太遥远了,自己的父亲是天,母亲是地,父母?真真的可笑,禁不住冷笑起来,“我回来了?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是啊!”大祭师有些伤感,“我明白的,其实你不用太伤心,你的命运之轮已经在旋转。很快你就知道你来自何方,将要去往何处了,我想我真的太老了,有的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和你说说话,可惜我留在凡世的魂魄实在太少太少,除非你自己来找我,我是无法出来见你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一切都可以。”
“我是谁?”孔雀冷冷道:“我究竟是什么人?”
“你?”大祭师笑了,笑声很慈祥,“你是你父母的孩子,你是摩罗的未来,你身负重塑摩罗的重任,你是阿修罗王的后裔,孩子,你是摩罗国唯一的希望。”
唯一的?那么赤瞳呢?禁不住冷笑起来,赤瞳一心的认为自己是摩罗国的国主,他甚至将风虎军团召回了帝都。自己是不被认可的王子,那些摩罗国的遗民,怎么可能认可自己?更何况,自己就算是摩罗的王子又有什么意义呢?重塑摩罗?阿修罗王的后裔?真真的可笑。
“你不用奇怪,”大祭师柔声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或许那个被篡改过的记忆之蛊已经让人窃取了本应属于你的一切,可是我留给你的,远远比你能够想象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