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楹哪会不晓得陈妈妈的意思,一直以来,陈妈妈经常擅作主张的帮助她决定任何的事情,这次也是如此。陈妈妈这话的意思是让罗云楹给个拒绝的话,然后自己就好去拒绝罗家二姑娘了。罗家二姑娘性子有些火爆,方才肯定是不顾陈妈妈的意思硬闯了进来的。罗云楹想起记忆中那个经常护着她的妹妹,心头也不仅有些发软,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就过去见见妹妹。红秀,你去上壶好茶,我陪嫁的过来的应该有几罐不错的茶,你去库房找找看。”又转头看向陈妈妈,“陈妈妈,你把库房的锁匙交给红秀吧。”
“是,大奶奶。”红秀笑眯眯的应下,麻溜跑到陈妈妈面前,“陈妈妈,库房锁匙给奴婢吧。”
陈妈妈顾不上惊讶,慌道:“大奶奶,就不麻烦红秀了,老奴亲自过去取些茶叶出来就是了。“说罢,就打算急匆匆的离开了,脚都已经跨出了房门,罗云楹突然叫住了她,“陈妈妈,我让您把库房的锁匙交给红秀,这事儿让红秀来做,您身子骨不大好,去房里歇着就成了。”不容置疑的语气。她是真的有些怒了,虽知晓罗云楹在众人面前是何等软弱的样子,可她不是真的罗云楹,她做不到让一个奴才爬到她头上来作威作福的。
红秀和陈妈妈心中震撼,看见罗云楹的眉目已经带着不满了,两人觉得惊讶,却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泥人都还有三分血性,更何况活生生的一个人,忍不住了有些转变也是正常的。
陈妈妈终究是不敢在当着罗云楹的面拒绝了,只说带红秀过去库房。等两人出去,罗云楹去了偏厅,刚进去就瞧见一个穿着紫色衣裙的姑娘坐在里头,那姑娘抬头看见罗云楹,急忙起身飞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罗云楹,她道:“大姐,你没事吧?”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前些日子你去给姐夫送行,我也见不着你,你……你如今……”
罗云楹觉得有些奇怪,她很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罗云楹,可是在看见这姑娘,她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柔软了起来,就跟每次看见大哥郑帛远的感觉是一样的,她总觉得这就是血缘的牵绊,割舍不断。她晓得她现在不是罗云楹,也不是郑帛玉,而是两个人,两个人的感情她都有,都一样的割舍不断,这也知道这罗云楹的感情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占据了她的身体,也就打算替她好好的照顾这个妹妹了。
她伸手拍了拍罗云锦的肩膀,“二妹,莫要难过了,我无事,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罢,牵着罗云锦过去坐下。
两人坐下,罗云锦拉着罗云楹的手不肯放下,仔细的打量着她,没一会眼睛就红了,“大姐,你又瘦了,大姐,你……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你必须振作起来,你在宋家没有活路的,大姐,咱们回侯府去吧,你连洞房都没入,不能白白的守活寡,我们回去吧。不管如何,母亲始终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想回武安侯府哪有那么容易,武安侯夫人不会同意,宋太太更加不会同意,她想离开宋府,必须有个契机才行。她扶住罗云锦的肩膀,正色道:“傻妹妹,我已拜过天地,就是宋家的人了,岂有这么容易回去侯府的,这话莫要乱说了。不过妹妹放心,我如今已经想明白了,不会再和以前一样糊涂的,你在侯府要好好听母亲的话,哪怕是表面的温顺都成,你的性子要改一改了,你的婚事总归是要她做主的,就算为了以后也要忍耐,现在的忍耐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日子,可知晓?”
罗云锦有些震撼的看着自家大姐,接着就有些心疼了,性子温软的大姐都被逼成了这般样子,大姐该经历了什么啊。她点了点头,紧紧的抓住罗云楹的手,“大姐放心,我晓得该怎么做了。”
两人正想闲聊几句,外面传来匆忙的脚步声,两人抬头就瞧见红秀急冲冲的跑了进去,脸色发白,眼眶发红,不等两人问什么,红秀已经哽咽道:“大奶奶,您快去库房瞧瞧看,您的嫁妆……您的嫁妆都不见了!”
两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罗云锦忍不住又问了一遍,“红秀,你方才说什么?我大姐的嫁妆不见了?”
红秀哭着点头,罗云楹起身问,“怎么回事?”
红秀这才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她跟着陈妈妈去了库房,陈妈妈却不肯当着她的面把库房打开,只让她回去伺候大奶奶,说自己会取了茶送过去的,红秀自然不愿意,陈妈妈就发了脾气,红秀无法,就打算回去了。回去的路上碰见交好的小丫鬟就说了两句话,这一耽误刚好就瞧见陈妈妈鬼鬼祟祟的往梅园那边走,她就追了上去,看着陈妈妈手中空空如也,就问陈妈妈把茶叶拿去那里了,陈妈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红秀当下就觉得有些不妙,也顾不上其他,就要去抢陈妈妈手中的库房匙锁,陈妈妈终归年老体衰,红秀把锁匙抢了去,二话不说去了库房,打开库房的大门,却发现库房里面空空如也,竟什么都没有了。
罗云锦听的目瞪口呆,转头去看罗云楹,怒道:“大姐,你的嫁妆在宋府好好的怎么可能就不见了,明显是出了内贼,这府中的人没有宋太太的话,谁敢动你的嫁妆,定是宋太太指使的。”说罢,就要急匆匆的想要去找宋太太对峙。罗云楹一把拉住了她,“二妹,方才不是都跟你说过,做事莫要再如此鲁莽了。”又转头问红秀,“陈妈妈现在人在哪里?”
“被……被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