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玄幻奇幻>神枪泣血>第八百七十六章 朝闻道
《慎子》此语早到先秦,也是很有可能的。

《新序·杂事》:“孔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于以开后嗣,觉来世。犹愈没世不寤者也。”“不寤者”就是不“闻道”者。“寤”,可训为“悟”、“觉”。[4]可知《新序》解《论语》此章是以“闻”为“悟”。

《汉书·夏侯胜传》:“胜、霸既久系,霸欲从胜受经,胜辞以罪死。霸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胜贤其言,遂授之。系再更冬,讲论不怠。”黄霸狱中仍抓紧时间“明经”,根据就是“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以“闻道”为“知道”。

《晋书·皇甫谧传》:“耽翫典籍。忘寝与食,时人谓之书滛。或有箴其过笃,将损耗精神。谧曰:‘朝闻道,夕死可矣。况命之修短,分定悬天乎!’”皇甫谧以“朝闻道,夕死可矣”为自己“耽翫典籍,忘寝与食”辩护,也是视“闻”为“知”。

《魏书·刘昞传》:“虽有政务,手不释卷。暠曰:‘卿注记篇籍。以烛继昼,白日且然,夜可休息。’昞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不知老之将至,孔圣称焉。昞何人斯敢不如此?’”刘昞以“朝闻道,夕死可矣”解释自己苦学的原因。其解“闻道”与黄霸、皇甫谧同。

上述五例都是以《论语》此章的“闻道”为“知道”、明道,也就是领会道。

先秦典籍不涉及《论语》此章者。如此解“闻道”者也多有之。

《孟子·滕文公上》:“陈相见孟子,道许行之言曰:‘滕君则诚贤君也;虽然。未闻道也。’”“未闻道”即“未明道”。

《庄子·天运》:“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老聃曰:‘子来乎﹖吾闻子,北方之贤者也,子亦得道乎﹖’”“闻道”即明道,故老聃称“得道”。

又《大宗师》:“南伯子葵问乎女偊曰:‘子之年长矣,而色若孺子,何也﹖’曰:‘吾闻道矣。’南伯子葵曰:‘道可得学邪﹖’”“闻道”即悟道、领会道,故下云“道可得学邪”。

《吕氏春秋·离俗览·为欲》:“不闻道者,何以去非性哉﹖无以去非性,则欲未尝正矣。欲不正,以治身则夭,以治国则亡。”

后来的《淮南子?齐俗》说近同:“夫纵欲而失性,动未尝正也,以治身则危,以治国则乱,以入军则破。是故不闻道者,无以反性。”

“闻道”,才能“去非性”,才能“反性”,显然是明道、领会道之意。

《管子·形势》:“道之所言者一也,而用之者异。有闻道而好为家者,一家之人也。有闻道而好为乡者,一乡之人也。有闻道而好为国者,一国之人也。

有闻道而好为天下者,天下之人也。有闻道而好定万物者,天地之配也。”《形势解》:“闻道而以治一乡,亲其父子,顺其兄弟,正其习俗,使民乐其上,安其土,为一乡主干者,乡之人也。

故曰:‘有闻道而好为乡者,一乡之人也。’……闻道而以治一乡,亲其父子,顺其兄弟,正其习俗,使民乐其上,安其土,为一乡主干者,乡之人也。故曰:‘有闻道而好为乡者,一乡之人也。’”

此“闻道”与“用”道相对,“用”是行,“闻”显然就是知。

今天的《论语》注译本,基本上也都是这样解释的。

如杨伯峻《译注》:“孔子说:‘早晨得知真理,要我当晚死去,都可以。’”

孙钦善《注译》:“闻,知。孔子所说的道,或指治道,或指学说,这里指后者。”“孔子说:‘早晨悟到了真理,就是当晚死去也是可以的。”

潘重规《今注》:“由早晨到晚上,时间极为短暂,早晨得知真理,当晚可以死去。人若能悟得真理,就能在生命中发出无限的光辉,这样才不枉生,才不枉死,旦夕之暂,胜过万年,所以说,早晨得知真理,就是当晚死去,都可以了。”

但这种通行的解释是值得讨论的。

首先,它与孔子的思想性格存在矛盾。如果孔子以求“知”为人生的最高追求,他可以说“早晨得知真理,就是当晚死去都可以”。这样,孔子和纯粹的理论研究者就没有区别了。

但是,孔子的人生最高追求是“德”而非“智”,“尊德性”与“道问学”比较,“尊德性”是第一位的,“道问学”是第二位的。

孔子虽然说:“不知礼,无以立也。”但他更明白“知礼”并不等于“得仁”、“获仁”。因此他强调:“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为什么?因为“知之者,在彼,而我知之也。

好之者,虽笃,而未能有之。至于乐之,则为己之所有。”“知之”是“在彼”,“好之”仍是“未能有之”,还是外在的。

只有“乐之”,才是“为己之所有”。在孔子看来,修已不能只停留在“知”的阶段,要想把“在彼”的客观真理,化为“为己之所有”的主体之仁,就必须依赖于“行”。

因此,相对于“知”,孔子更重视“行”。他人生的目标不是“知道”、“知仁”,而是修已成仁,变天下“无道”为“有道”。

他说:“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学文”属于“知”一类,孔子将其归之为“行有余力”后之事,其态度非常明显。

基于这种重德甚于求“知”的一贯性格,孔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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