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空带着战士小赵,趴在村口小树林侦查着,不过两个班的伪军。
“让村里人放心吧,这群二狗子是过路的。”邢空眯眼看着远处的伪军,好像押了群什么人。
“你咋知道他们是过路的?”小赵紧张的端着枪。
“抢粮的二狗子,那都是炮楼里的守军,平时蹲在炮楼里闷着,衣服比我的还脏还亮呢。”
邢空又指了指远处的伪军“你再看这帮子,各个油头粉面的,那一看就是县城里坐机关的。”
说到这,邢空心里也有了底,等着伪军走近了,看清楚后面押了几个大车和一行人。
大车上还打着旗号,隐约的写着“程家班”。
“程家班——。”邢空心里琢磨着,不是那个唱《文昭关》女老生的戏班子么?自己看过他们的戏啊。
思忖了下,邢空待伪军走到眼前,“噌”的从树林里蹿了过去,按住了伪军排长。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伪军排长看清来的是个八路,赶紧举起双手。
“说吧,又干什么缺德事了?”邢空习惯的缴了他腰上的短枪,扔给小赵,又搜出他口袋里的香烟,点了根。
“官爷,小的是奉了上峰的命令,请戏班唱戏的,实在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啊!”伪军排长边说着,边向邢空身后瞧着。
邢空吐了口烟,二话不说的拉开手枪保险。
“爷爷,爷爷!”伪军排长赶紧把住邢空的胳膊“小的在赵三德手下吃粮,他家老爷子过六十大寿,让小的去抓程家班唱堂会,句句属实啊!”
“哦,我当是谁!”邢空掐灭烟卷“生出个汉奸儿子,还想过生日?”
说着嗤之以鼻的向后比划了下“看你还算老实,缴了枪就都滚吧!回去告诉赵三德,这戏班子我邢空邢七爷留下了。”
“是是是!”伪军排长显然是听过邢空的威名,惊出一身的虚汗,命令手下放下枪,落荒而逃,连头都不敢回。
“首长,原来您是独立营的邢营长啊!”小赵惊喜的捡着一地的长枪,登时佩服的五体投地。
远处的民兵也都跑了过来,民兵队长还拎着挂鞭炮,直喊:“咦,这咋还没放鞭炮,就跑了呢?”
“邢同志,您好!”邢空正出神的望着大伙,如获至宝般摆弄着缴获的长枪,被一个年轻后生叫回了神。
“嗯?”邢空见这人头戴礼帽,身穿灰布长衫,有些面熟。
“自去年年底匆匆一别,已近半载,却不料会在此荒野之地与您相遇。”那人轻脱礼帽,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
“哦,原来是余老板。”邢空知道自己搭救的是程家班,却不想余簟秋本人正乔装在这一行人内,多少有些惊讶。
原来,这几次剿共后,伪军团长赵三德升了师长,又赶上老爹过六十大寿,便准备大摆筵席,请当地的鬼子汉奸看堂会。
程家班不愿给日本人演戏,连夜逃出了城。
可赵三德已经向鬼子军官们发出了帖子,不好交待,便派人十里八村的连夜抓捕程家班。
于是,邢空迎着程家班进了村子,暂作休息,待天黑再转移出村。
自从邢空与余簟秋重逢,二人就相谈甚欢,聊得都是些戏文里的英雄豪杰。
“首长,您该吃午饭了。”小赵捧了碗面条进来,打断两人谈话,放到桌子上“苏医生说,让您吃完饭后,到她屋里换下药。”
“我们队伍比较清贫,不比城里。”邢空把自己的病号饭推到余簟秋面前“余老板不嫌弃,就凑合着吃些。”
“您太客气了,就叫我‘簟秋’吧!”余簟秋虽然现在是名角,可也是贫苦出身,自幼在戏班学戏,什么苦也都吃过。
“吃吧吃吧,晚上还要赶路,下一顿还不知啥时候吃呢。”邢空拿起筷子塞在她手里。
俩人就因为这一碗面,结成了患难的兄妹。
“给,就知道你没吃饭。”邢空才进了屋子,苏瑾就拿了桌子上的窝头给她“给我看看你的伤。”
“这,这是你的口粮。”邢空捏着窝头,感激的看着苏瑾。
“什么你的我的,你是伤员,需要补充营养。”苏瑾解开邢空的衣扣“它们在你的肚子里,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随着里边衬衫被解开,邢空觉得肋下一凉,还有些疼。 百度嫂索|- —天马行空(抗战军旅)
“伤口又裂开了。”苏瑾皱着眉,板着脸转身去拿药箱“你自己就不知道注意些么?”
“是吗?”邢空毫不知情的赶紧低头看,果然衬衫又被血浸透了,连棉袄里面也染了些。
邢空看着苏瑾拿着镊子一点点的用药布清理着自己血糊糊的伤口,心中动了动。
下着保证说:“那个,我以后注意。”
“我就没指望着你注意,像你这种革命的急先锋,英勇的战士,见到敌人永远是要冲在最前面的。”苏瑾不阴不阳的语气。
“还是你了解我,嘿嘿。”邢空装傻充愣的笑着。
“把衬衫脱下来吧,我给你洗了。”上完药后,苏瑾帮邢空脱着衣服“怎么说也是有对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