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言紧紧的搂着发抖的男人,再次有了睡意,不知是因为身边有人,还是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江心言这次竟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正梦见爸妈给她准备了一桌的菜,忽然有个轻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水,水……”
硬生生的将她从梦境里拉了出来。
眼睛一睁开,梦境里的呼喊声就更加清晰了,正是她旁边的锦衣男子发出的声音。
江心言惊喜的坐了起来,高兴道:“你醒了啊?”
许久,地上才传来细细沙哑的声音:“水。”
“水?”江心言闻言一愣,这荒无人烟的野外,哪里有水?
“水,水……”
听他不住的念,江心言为难的起身,此时能融化成水的,也就只有外面的雪了,可是这水的干净程度,他一个病人能喝吗?
江心言有些犹豫,但是见其不住的喊着要水,想必是高烧时,体内的水分缺失的严重。
感染的事情等罗一回来再看吧,此时给他先补水重要,想通了,江心言拿起刚才裹雪的棉袄,再一次摸索着往外去。
这次她特地走远了一些,尽量取来一些平整没有脚印的雪块。
匆匆的赶回破庙,将雪块放进手心,让它融化掉后,一点点的喂到锦衣男人的口中。
她喂水比较麻烦,也很费力,因为她看不见,好不容易弄出来的一点点水,边喂边洒了出来。
直到一只手推开自己冻僵的双手,又听他说道:“扶我起来。”
江心言听从的往他背后伸手,手指却触上了一根细长的断箭,吓得她心里咯噔一下,忙移开手指。
待锦衣男人坐好,江心言刚要拿开双手,却被其突然箍住:“你是谁?”
这男人虽然有伤在身,但是手劲却也是不小,勒的江心言的手腕实在的疼痛,一股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为了挣脱出自己的双手,江心言不得不回道:“我叫江心言,是,罗一让我在这里照顾你的。啊啊,放手,好疼的!”
江心言连挣扎都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动,这双手就被他折了,痛的眼泪都挤出了眼眶。
或许是锦衣男人听到了罗一的名字,一把丢开了江心言的双手,声音虽然虚弱疲惫,却充满了霸气:“再出去弄点雪来。”
江心言紧皱着眉毛,在一旁揉搓着手腕,不满的嘀咕道:“看你又是高烧,又是恶寒,我冒着受寒的风险救你,你竟然这么对我,果真是主仆,一个要杀人,一个对我下毒!”
“取雪!”男子直接无视江心言的埋怨,冷冷的往外蹦字。
这口吻哪里像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江心言倔性子上来了,鼻子一哼,道:“我有名字,我叫江心言,我不是罗一,不要命令我,还有,我都说了我的名字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才去取雪!”
“你不配知道。”多自负欠揍的回答。
“那好哇,不告诉我,那你自己去取雪好了。”江心言索性往旁边挪了几步,偏着脑袋“看”着语气极差的家伙。
锦衣男人看着江心言的眼眸一凛,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的穴道已经被封住,刚才趁机探了探这女人的脉,毫无内力,这脉应该是罗一为了不让毒扩散而封的。
他现在口中干燥,急切的想要喝水,眼睛微闭,开口道:“兰十四。”
“什么?兰十四?”江心言惊讶的笑了起来,果然古代的名字就是按排行取得吗?
“你不是罗一的主子吗?上次把我从马车上扔下去的那个人!”和岚生有着一模一样声音的人。
“不是。问题有点多了,想死吗?”
兰十四的声音不大,威慑力还是很大的,更何况还是个死字,江心言自认是个怕死之人,也就忙闭上嘴,摸索着往破庙外去。
“往左直走。”许是她走偏了道,身后及时的响起兰十四的话音。
江心言按着他说的往外走,果真这一次哪里都没有撞上,很顺利的取回了雪块。
喂兰十四又喝了一点点水,江心言再次坐下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虚脱了。
想偷懒伸个懒腰,刚抬起双手,猛地被人一拉,一只手就捂上了她的嘴。
“唔唔唔!”她吓得极力挣扎。
“闭嘴!有人来了!随我往后头走!”兰十四一双鹰眼眯了眯,借着江心言的力气站了起来,半倚在她的肩头往破庙后头逃去。
今日的夜空不是很好,没有半点星辰,层层黑云压了下来。
看不见前方的道路,两人急匆匆的离开破庙,只好依着直觉往后面走。
不想,破庙后是个陡坡,两人还未走出多远,江心言本来就没有了多少力气,身上又半挂着一个伤员,脚底一扭,两人突然脚底悬空,“噗通”两声,重重的掉进了一口枯井当中。
“哎呀!好痛!”江心言痛的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
兰十四不愧是练家子,身受重伤还能坚持的爬起来,又把江心言拉了起来,捂住她的嘴,低声道:“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
江心言一听,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僵直着身子靠在兰十四胸前,瑟瑟发抖。
江心言除了视觉,其他器官的灵敏度不比练武之人差多少,见许久都没听到有动静,她掰开面上的大手,问道:“好像没人……!”
话音未落,大手再一次捂上了她的口和鼻,吓得她后脊梁一绷,冒出层层的冷汗。
兰十四一直拿眼警惕着枯井之上,听到身边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