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像被抽离了神经似的离我越来越远,手里紧紧攥着手机,仿佛这样就能攥住了和那女人能再次联络上的唯一命脉。血流进了眼睛里,刺痛感火烧一样却没有带来任何不适,我甚至可以笑着迎接少女挂完电话后再一次鼓足勇气的凝视。

“思归……”她已经哭红了眼睛。

“好累……”我喃喃低语。从昨天到现在,不多不少也两天没睡了,我好困,我是人,还没有变成鬼。

“你别睡、千万别睡啊!思归你醒醒,我陪你聊天,求你啦,我陪你聊天,我们来聊vanessa啊,我给你讲她小时候的事儿,可逗了,真的!”

vanessa……心再次抽疼了,这烙印在我心头的名字……我以为本应冰冷的身体,却能流出热烫的眼泪和鲜血,我以为本应死去的意识却超乎常理地又清醒又明晰,我甚至记得她离开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表情。

“思归……思归……”

声音终于越来越遥远了,幻境中的影子再次被现实撕裂,这一次,会不会和两年前一样?

不,甚至比那更糟,她离开了,从此直到永远我都将孤身一人,永远怀念。

不要,不要这样……苏曼,你是不是在和我玩一个很残忍的赌博游戏?你一次次地离场而我一次次地留下,我只有爱和真心作为筹码,而你却身兼开盘的庄家。你可以决定何时开盘决定输赢甚至决定是否赌下去,而我却只能一次次孤注一掷。

你的心情,我仿佛明白,却又似乎懵懂。

可是都没关系,我很能等的,只要你还在,就算是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我真的很能等的,一辈子都可以。

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充盈着整个鼻息,入目可见,皆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褥,白色的被单。

“醒了!”

有人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喊,跟着一个身影便冲到了我床前,沉重的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你这个混蛋!”

我的衣领被一双手捉住了,力道之大勒得脖子顿时一痛。

“musa,放手。”

冰冷淡漠的嗓音如故,是……初夏?

我眯了眯眼,终于瞧清楚了正居高临下揪着我的人影,可不正是渺飒。

“师傅……”我哑哑地喊一声,想给她挤一个大家放心的微笑,却惊觉整个脸都像被涂了石膏一样绷紧而疼痛,只是牵扯一下嘴角已然很是难受起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白痴徒弟?!为个女人你自杀?你犯得着吗你,你自杀?!”渺飒的脸像是打翻了的酱油铺子,红的绿的紫的揉成一团。

我?自杀?我空有一腔无奈却无力辩驳,只好将求助的眼神递给仲夏希望她能帮我解释清楚。

“思归,你再怎么难过也不该这样啊,你这么做让我们心里多难过,要不是我忽然醒了都不知道你竟然……”

我错了,我应该明白这个错误的舆论导向就是这位姑娘散播出来的,我竟然还指望她帮我正名。

还是初夏最清醒,她打断了另两位的胡乱猜测与抹黑。“别胡说了,谁自杀会拿头去撞水池,直接划一刀不是更痛快。”

话不是好话,可至少,头脑是清醒的。

“那请你解释下弄成这样是为了什么?”渺飒较劲了。

“我、不小心,撞到的。”我哑着嗓子开口。“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真的只是不小心?”渺飒仍是一脸怀疑。

“真的。”

“即墨,我有点事要和你说,关于vanessa的。”初夏忽然开口。

我还没接话,仲夏蓦地尖叫起来:“姐,你果然知道vanessa在哪?!”

初夏点点头,“vanessa没事,她在费城她妈妈那里。”

我心头顿时大定,原来苏曼出国了?可是出国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就算走得急来不得通知我,到达后也可以通知啊?

“说话说一半可不是你的风格吧?”渺飒忽然插口,冷眼看一眼初夏。

“我认为也许她只关心这部分。”初夏面无表情地回望她一眼。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都不明白?”看她俩一人一句你来我往就是不挑明了说,仲夏急了。“而且vanessa去费城为什么不告诉思归,为什么要让她担惊受怕成这样!”

“那就要问她自己了。”初夏皱皱眉,“好了,现在人已经醒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姐!”仲夏的脸色一白,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你跟vanessa一样,都是冷血!”

“我先走了。”初夏却不再管仲夏的胡搅蛮缠,扭头就向外走去。

虽然不知道她们肚子里个个都藏了笔什么糊涂账,我仍是轻轻推一推身边呆站着的仲夏。“还不去追。”

仲夏却仿佛电击般颤了一下,没有挪步,目光从那关上的病房门收了回来,她怔怔地坐了下去,轻声抽泣起来。“不用了。”

“别闹脾气。”我也实在没有心力也没有力气去劝她更多。

她咬着嘴唇,眼泪涌出的瞬间又被她强行逼了回去。“没用的,她向来心肠最硬,她说了走,就一定会走。思归,我到今天才发现,我才发现她们都好可怕,像初夏,像vanessa,原来她们真的都可以说走就走,原来只有我们这种傻瓜才会被留下来……”

是吧,只有我们这种傻瓜才会被留下来。我黯然地咀嚼着这句话,想到现在身在万里之外的苏曼,想到她一言不发的离开,想到我独自承受一切可能的这


状态提示:第五十一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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