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塞外扶你先回去休息吧!”塞外拉起我的手看似随意的扶着我,却是帮我掩盖了我眼睛看不到的真相。
“侍箫,王爷怎么样了?睡得安稳吗?”我对着身边的黑影担淡然的说,我知道刚才所有的事情侍箫都看到了,我不怕别人说我什么,因为没有就是没有,可是我却对侍箫的看法尤为重视,不知道是因为他是嘉年身边的人还是因为战场上那句对我极度认可的“夫人”二字。
“统领放心,王爷一直睡得很安稳,倒是……”侍箫想了许久才开口说,“东方大人都跟末将说了,统领,您的眼睛……”
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原来东方策已经全部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微微一笑,“侍箫,我想有些事情即使我不说明你也是很清楚的吧!两军对垒,士气是非常重要的制胜因素,我的眼睛,没有大碍,这件事儿,万万不可以在军中声张!”
“那王爷那边……”
“王爷现在都处于昏迷的状态,如果我再出任何问题,这仗,还要打吗?”我苦苦一笑,在古代,即使将军不用上战场打仗,站在那里都是精神支柱吧!如果我再倒下去,身后的那座城怎么办?我身后的那个人,又要怎么办?我回眼看看黑夜中依然亮着灯火的打仗,笑了笑,“就如同那灯光一样,只要还亮着,我就有勇气站着面对岳睿渊,”我转眼看看面前的侍箫,“只要我站着,就算炎龙千军万马,我们还能拼一把!”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担心,王爷醒了之后,我会亲自跟王爷说的,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现在只要帮我把军中的事儿打理好就可以了!塞外,我们回去吧!”我拉着塞外的袖子随着她走回了帐子里,塞外引着我走到了床榻边。
“小姐,睡吧!明儿还有事情要应付呢!”塞外说着就要给我摆弄枕头。
我拉住她还在一边忙碌的手,“塞外,过会儿给我点一盏灯吧!”我望着眼前近乎绝望的黑暗,心中的酸楚涌了出来,“王爷病倒了,阿盛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脱离危险,塞总兵也没有任何音讯,阿拓又已经追着岳睿渊离开了,就连东方策现在都已经走了,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问题!”
“小姐!”塞外反手拉住我,“小姐,你就好好休息吧!你最近考虑的事情太多了,这不又犯疑心病了,欧阳将军一定会安然无事儿的回来的,东方大人不是说了吗?拿了药就回来,现在不是还有侍箫吗?不要担心了,不会有事儿的!东方大人走的时候还说不要让你想太多了,担忧的东西多了,也不利于病情的!小姐,只要好好将养身体等着凯旋就够了!”塞外说着就扶着我躺了下来,“我离开的时候会在帐子里留一盏灯,这样小姐起夜也就方便了不是?”说着塞外就点着烛台走了过来。
我看着微微跳动的烛火,“塞外,你告诉侍箫,让他盯着玉玲珑,我,”觉得她有点问题。
“怎么了?”塞外耐心的问。
“没事儿!”我笑了笑,我要怎么做不能告诉这个丫头,虽然比之当初稳重了许多,她现在本来就对玉玲珑又意见,如果知道了我的猜测,反而露了痕迹,“我就是担心她,你说这兵荒马乱的,她还怀着孩子,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该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塞外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姐,你就是为别人考虑的太多了,王爷对你好一点,你就连他在外面的孩子都认了!小姐,这不像你!”
我怔怔的看看我面前恍惚的影子,不像我,在这里的生活,哪里还像我了?我只得无奈一笑,“塞外,有些东西是我们自己没有办法选择的,以后也不要这么说了,毕竟,那孩子,也是嘉年的孩子……”兴许是因为他也是嘉年唯一的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前提,恐怕我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接受他的。“好了,不说了,你只要继续负责王爷的汤药就够了,我这几天忙管不过来,你要替我上心啊!”塞外点点头,我拍拍她的手,“好了回去休息吧!”说罢我就侧身躺下准备休息了,听着塞外的步子慢慢走了出去,我慢慢把头用被子包了起来,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儿,我一时,真的没有办法接受……
恍惚中我似乎是看见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坐在我的前面好像是在,是在下棋,脑袋里顿时闪过一个熟悉的画面,又是她?我状似平常的走了过去,既然是熟人前面什么惊讶的场景就舍去吧!我似乎都已经适应在我的梦中遇见她了,她似乎也是感觉到我的靠近,“现在颇为淡定啊!”那女子一手轻轻支着下巴看着面前的棋盘。
我淡定的走到她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一盘珍珑局,依然只有黑色的棋子,这场景和那日的几乎是无缝拼接了,我笑了笑,“你和我不都已经该适应这样的见面程序了吗?再说其他的是不是就矫情了?”那女子没有说话只是空着手在棋盘上点了一下,然后抬眼看着我,满眼都是笑意,“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那女子怔忪了一下,然后一下就笑开了,那表情好似是听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样,“为了什么?”说着那女子站了起来,看着她的脸我觉得周身都不自在,跟她说话就好像是在照镜子一样,“似乎每次都是你来找我,为什么要问我呢?这不是应该好好问问你自己吗?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看看桌上的棋局,“如果我陪你下棋,你是不是就可以告诉我一些我想知道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