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成了亲却至今尚无一子半女的,不只八阿哥一个,与他同年成婚的九阿哥也是如此,但八福金从订亲开始就展现出来的强势,以及将八阿哥小妾打压得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的姿态,让人不由得会多想一些。
而在八阿哥的生母被封嫔之前,八福金已经故世的外祖父安亲王岳乐正因在管理宗人府时“听信毕喇什之妻县主之言,徇情将贝勒诺尼母子枉法拟罪”被议处,等良嫔的册文下来之后,岳乐的处理结果也随后跟着下来了,被追革亲王为郡王,其子岳希被革去郡王、吴尔占被革去贝子,俱降为镇国公,这让人又会再加上一层多想。
说起来,八福金自己本身的娘家是没多少势的,母亲早逝,父亲又被判了斩监候,能被指给皇子当福金,全仗着外祖家是安亲王的缘故,现在康熙封了八阿哥之母,却对安王家做以处罚,虽然应该多是政事上的决定,也是对八阿哥身份的一种抬高,但同时,也难保没有对八福金发出警告之意。
讷敏很满意这件事依旧如前世一般的发展,八阿哥可是四阿哥夺嫡的主要敌人,他前世主要的弊端依旧,对四阿哥来说,当然是好事,不过,在当下他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而新分下来的府邸也同前世一样,依旧是邻居。
是的,到了康熙四十年,四阿哥终于搬出了皇宫,讷敏也再次住进了前世住了有二十多年的雍亲王府。当然,现在人们管这里还是叫“禛贝勒府”的。
住到宫外了,是真正意义上自己的地方了,许多事儿可以比在宫中时多放开些做了。一切都安定下来之后,讷敏最先做的,就是将府中上下着实疏理了一遍,一些不是很安分、很能信得过的,全都打发出去或是扔到庄子里去,因某些特殊原因不能立时打发的,也安排到一些不很重要的地方去,府里的规矩也定得更加细致严明,虽没直接上来就弄得如铁桶一般,平常说话却是可以放心的。当然一些特别机密要紧的。还是要加些小心的。
除加强安全保密措施以外。讷敏还在四阿哥会客和与兄弟相叙时,分情况营造出或温馨或和睦或严正或冷肃等不同的氛围,又让厨下学习研究各地方的膳食。以便在需要的时候,可以让人有宾至如归之感,对这样的情形,四阿哥当然是极为满意的,跟讷敏说事儿也越见详尽,让她越发能做出最好的安排。
不过在康熙四十年,四阿哥呆在京里的时候并不多,除十三阿哥之外,他是这年里随驾出巡最多的皇子,幸畿甸、巡永定河工和出巡塞外。他全都在扈从名单之列,讷敏因要疏理府务,并没有随同前去,而就在四阿哥到塞外的时候,造成四十七年太子第一次被废引子的十八阿哥就已经出世了。
象对十六阿哥和十七阿哥一样,讷敏备了差不多的礼送过去,并没有对他做太多关注,毕竟离到那时候且还有几年呢,更何况即使没有十八阿哥的夭折做引,以太子现在的样子,以康熙对皇权的执着,废储也是早晚的事儿。
倒是宋氏,在又被晾了些时候之后,性情本来已经又稳些了,但当搬出宫之后,却又开始有动作了,倒不是要见四阿哥或是再与他说什么话,也不再去问及林家女儿的事儿了,而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也开出了一块地,种起菜来了,说是种菜,其实她最多做的也只是浇浇水,其余活计,基本都是下人们做的,当然讷敏这边也差不多,毕竟这农活上的事儿,她真是不懂什么的,但当四阿哥有闲暇时,她倒是会与其一道除除草什么的,既放松了精神,又锻练了身体,也增近了夫妻间的情趣。
宋氏也种菜的事儿,讷敏也跟四阿哥提起过,四阿哥并没有多理会,也没去与她共同劳作,不过,她之前弄出来的一些新奇图样,倒是被四阿哥交给门下,按照讷敏的方法,经过相应的修改做出摆件之后,搁到铺子里与其他物品一起出售了,据说效果还算不错,而那些面脂和香露的方法,讷敏也交给府里供奉的大夫去做研究了。
除了种菜之外,在搬到宫外之后,宋氏还在给讷敏请安的时候,要再送弘晖一样东西, “奴才学字那会儿,有时候心急想要预习,却因字的读音必得先生来教而不能够,后来听说洋人在学咱们字时,都是以字母来标记读音的,也曾懊恼若是自己学字那会儿,也能这样就方便多了,听说大阿哥开始启蒙了,奴才不禁就又想起了这事儿,也一直在琢磨着,到现在总算是弄出了一些东西,请福金看看,对大阿哥是否有用?”
讷敏接过宋氏递上来的东西,是两套硬纸片,一套上面分别写着一些字母,另一套上面不只有字母,还有图有字,只是字母多少不等,字也只是汉字,内容当然是与纸片上的图案相对应的。
讷敏听说过洋人学习汉字的方法,也跟四阿哥学过些洋文,所以不用太听宋氏的讲解,就能明白这两套纸片的作用,想想自古以来学字的注音方法,或是用同音字注明的直音,或是用两个汉字来给另一个汉字注音的反切,确实是不及用这字母交叉组合来得方便,假如在幼童的书上全做了这种注释,那么不用先生教,他们也能正确的读出每一个字了。
虽然觉得这个东西不错,但讷敏并没有立时就表现得很感兴趣,却也不会加以否定,只是随手将这两套纸片放到一旁的桌上,对宋氏微微一笑道,“我看着倒还不错,但弘晖的启蒙是爷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