讷敏也没想要和年氏缓和,从前世到今生,年氏对她可是都没存着善心,讷敏不是圣人,做不到“以直报怨”,以德报怨就更不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讷敏对年氏还真没做出什么直接的报复和伤害,从开始到现在,她算计的都是人心,年氏进府时的雄心,见四福金赐下会导致她过敏之物而生出的陷害争宠之心,因为四阿哥对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在意所起的不甘之心,还有对四福金不可避免、在怀上身子时也越发加强的提防戒备之心,这些都是在讷敏的意料和掌控之中的。
此次事件也是一样,虽然年氏在女儿夭折后,性情有所改变,但她的心思却还是不难猜,手段也没什么翻新,还是一心要戳穿自己的谎言,要让四阿哥了解到自己本性的恶毒,要让四阿哥知道自己一直在迫害她,迫害她失去了小格格,迫害她险些失去了性命,现在她又怀孕了,自己就更不可能放过她。
只是年氏有一件事想错了,她以为小格格的夭折是自己所害,以为她身子的虚弱是自己所害,她所欠的只是证据,如果有了证据,或者是能引得四阿哥怀疑,让他去查,自己就将无所遁形,却不知,这些都不是事实,自己并没有对她下过药,她身子的虚弱确实是她自身的原因,而这些四阿哥知道得也很清楚。
所以,年氏现在诬赖四福金越多。四阿哥就越觉得她无理取闹,她到别院之后的行为,四阿哥就更会觉得愚蠢,这也是讷敏算计好的。当年家传出那些不好的风声时。她也只是将其控制在一定范围内,而不是完全的扼止,除为了让四阿哥看到自己的委屈和容忍,也为了让世人看到自己的不完美。
讷敏一直以来的名声都很好,雍亲王府的名声也一样,但有时候好得太过了,反倒不是件好事,为了一个大将军王之位,很多人都在睁大眼睛,新一轮的站位也已经在暗地里展开。四阿哥虽然没要去争。可架不住要争的人会将他视为对手。与其让别人给他栽赃些更不好的,倒不如自己主动露出些短处来。
雍亲王府嫡福金对怀了身子的侧福金有暗害之嫌疑,虽被许多人在嘴里嚼着。嫌疑终究也只是嫌疑,并不能做以确定,即使有德妃的插手,因为她以前对雍亲王府的态度,更是会让一些人理解成为,四阿哥和四福金是遵从孝道,才诸事听命的。这样似是而非的短处,当然是比别人有可能诬赖栽赃的好百倍千倍不止。
讷敏的这个打算并没有瞒着四阿哥,有幸能重活一次,她再不会默默的奉献。四阿哥也早分析过当下的形式,对自家福金遇到不利之事,却并不自怨自艾,而是能想到反过来去加以利用,自然很是赞叹,对她一向良好的名声受损,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由此对额涅更加灰心,对年氏也更加不满。
年氏却是一心沉浸在情爱和复仇之中,纵然知道些历史,也认为这几年四阿哥只要保持低调就行了,这也是他最终能得到胜利的根本,所以,对其他的时局情势,年氏并没有去在意,更不会细心加以分析,结果就是,四阿哥和讷敏越来越默契,而她,不管是宋氏,还是年氏,都没能获得四阿哥的心。
讷敏当然知道年氏所犯的错误,也当然不会去加以纠正,既已让她在别院自主生活了,自己也不必再多去理会,还有许多事情有待于她操心,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八阿哥病了,和前世一样,是伤寒,也和前世一样,是病在畅春园附近他的园子里。
“八福金在那边吗?”讷敏问来报消息的人。
“回四福金话,”那人回答道,“八福金正在给八阿哥侍疾。”
“还有谁去了?”讷敏再问道。
“九阿哥、十四阿哥都过去了。”那人说道。
“福金呢?”讷敏又问道,“皇子福金们都有谁去了?”
“奴才出来的时候,还未见有皇子福金过去。”那人恭敬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讷敏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报信的人离开没多久,三福金就派人来了,为的也是八阿哥生病之事,要约请讷敏一同前去探望,这与前世是相同的,也是应该的,大阿哥被圈了,太子被废了,三阿哥就成了皇子中最长的,而三福金在妯娌间也很会起带头作用。
但此次却并不是所有的皇子福金都被她约请,毕竟病的是八阿哥,而不是八福金,自家爷就在京中的,自然是夫妻俩一同去更为相宜,去扈从的皇子,也有带着福金的,象十三福金就是跟着十三阿哥一同走了。
十五福金倒是在京中,可因为十五阿哥是被德妃抚养的缘故,一向以十四福金马首是瞻,所以,来探望八阿哥的,九阿哥和十四阿哥是一处,九福金、十四福金,外加上十五福金是一处,再来就是讷敏和三福金以及十六福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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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来了。”八福金迎出来的距离不远,心情不好之下,语气也是淡淡的,
“八弟怎么样了?”大家互相见过礼后,三福金领头出言问道,“御医怎么说?”
“不是很好。”八福金皱着眉,“大家请进吧,老九和老十四也在呢。”
老九和老十四对这个八哥倒是真好,讷敏并不为此而觉得异外,她早知道老九对老八的死心踏地,也早知道十四阿哥有心要吞下八阿哥建立起来的人脉,而八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