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十四阿哥出宫之后,本想马上去雍亲王府的,但想过之后,却改了主意。
德妃虽然说明了她的用意,但十四阿哥还是觉得她的做法不甚妥当,帮年氏没问题,可将四福金得罪狠了,却可能会因小失大,老四对他的这个福金是什么样,十四阿哥看在眼里,心里也明白的很。
自家额涅对这个儿媳从一开始就不满意,在老四面前也多次表示过,也赐了娘家人去制衡,却始终不能影响到老四对她的看重,到现在她在雍亲王府里的地位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是稳固难倾了。
可额涅却看不出这一点,虽然说保住年氏是可以让年羹尧对自己感恩,可恶了四福金,却可能让老四撤回对自己的支持,这哪头大哪头小,自己当然能分得清,而额涅,毕竟是长居宫中,眼界还是窄了。
不错,老四是有过被孝懿皇后抚养的经历,这也的确是他的一个大优势,可汗阿玛却很少提及此事,这就代表了他的态度,而老四也应该是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从不敢借此来张扬。
当然,老四也是皇子,对皇位不可能全无想法,可他得汗阿玛夸赞的只是“耐烦琐事”,这话虽然是褒扬,可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理解成为是,他没有掌控大局的能力,被汗阿玛说成如此,老四即使还存着野心,也要备下更稳妥的后路,所以他才会同意举荐自己为大将军。
可额涅眼下的做法。却有可能让这件事生出风波,因枕边之言改变决定的,上至帝王,下至小民。不知有多少,以老四对他福金的看重,也未必就不会发生,所以,现下需要去做解释的,不是老四,而是他的福金,这当然是不能由自己去做的,还得让自家的福金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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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讷敏的盈盈笑面,十四福金觉得很是尴尬。身为德妃最疼爱儿子的福金。她看多了四阿哥和四福金的被漠视和难为。长此下来,甚至都有些觉得是理所当然了,可这次的事儿。她也觉得太过了,让娘家选人来侍候,又派下太医住进府里随时诊脉,一个侧福金有这等待遇,等于是直接一巴掌打到嫡福金脸上。
十四福金也是嫡福金,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嫡福金,因此也更加注重嫡福金的尊严,十四阿哥需要她的帮忙,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可为德妃做出的这样过分的事情解说。却让她不知道如何张嘴。
讷敏对十四福金的来意心知肚明,更早知道十四阿哥对大将军之位极为看重,并志在必得,虽然这一次德妃的行为很过分,但若是换成往常,十四福金即使过来,也多是幸灾乐祸的,可现在是十四阿哥争取大将军的关健时刻,他不会容许其中出一点差池,也将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尽力考虑周全,这才有了十四福金的到来。
而十四阿哥这么想,其实也是没错的,如果讷敏想,未必就不能改变四阿哥的决定,只是她不想,四阿哥决定举荐十四阿哥,本就有她的相劝之力,这一点她想遵循前世,让十四阿哥去当那个大将军王,在康熙崩世的时候,他不在京城,会给四阿哥省不少事。
十四福金却不知道讷敏根本就没打算难为十四阿哥和她,还在搜肠刮肚的为德妃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说法,又不时与讷敏扯着闲篇儿来消解她心中应该已经生出的怨气。
讷敏虽然打算遵循前世,却并不愿意让十四福金的目的达成的太容易了,见她总不入正题,也乐得找出各种琐事与她聊着,讲到最后,到底还是身负责任的十四福金坚持不住了,“四嫂,额涅对年氏......”
“额涅对年妹妹很好啊,”讷敏笑着说道,“也幸亏有额涅的恩典,若是我张罗请太医进府长驻,就会被人认为雍亲王府轻狂了。”
“四嫂一向都是这么大度宽慈,”十四福金赞了讷敏一句,随即又轻皱起眉,“年氏的身子也是太弱了,听说她胎里生出来就有些气血不足,如此就难怪上回得了四嫂从头到尾的精心照顾,却还是让小格格夭折了,而这回我看她的身子却是比上回还有所不如,纵使有太医随时在侧诊治,只怕也难免会再有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讷敏收住笑,摇了摇头,“年妹妹的身子虽稍弱一些,但天下间身子弱却育有子嗣的多了,相信有额涅允准的太医在侧,她一定能顺顺当当的为爷生下子嗣。”
“是我说话造次了,”十四福金陪笑着说道,“我也不是说年氏会有什么不顺当,其实有太医在侧,又有她娘家派来的人侍候着,四嫂也能省心不少,纵有个什么,也不与你相干。”
讷敏看了看十四福金,她这话与自己的心思倒是相和,但自己是真打算全部放手,将年氏交给太医和她娘家选来的人照顾,而十四福金,则是在为德妃找借口,将德妃明摆着是指责自己有加害年氏嫌疑的行为,说成是要证明自己的清白,若是在有太医随时在侧诊治,又有娘家选派来的人侍候着的情况下,年氏所怀的身孕依旧出了问题,那就只能说是她自身的情况,怪不到别人了。
至于年氏所怀身孕会如何出问题,十四福金没加以说明,应该是相信自己总有手段,而自己会不会相信德妃是出于善意,她应该也不在乎,只要自己相信她的善意,不会给十四阿哥造成为难就好。
虽然十四福金说中了自己的心思。讷敏却并没有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