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宋氏的话,与实际上的并不太相符,例如兰馨明明是三公主的义女,她却说成了是皇上的义女,但只凭她说出了白吟霜这个名字,讷敏还是认为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毕竟对府里的掌控程度,讷敏还是有自信的,兰公主选额附之事,因为并没有在府中严令禁传,宋氏偶然听说个一句半名、一鳞半爪的倒还有可能,但四阿哥和自己在外面所经历的事儿,却是断无可能被她知道的,之前讷敏会表现的那么不在乎和不相信,也是想让她多说出些话来,她也真的往下说了,却只是说了一个很明摆着的事实。
看着宋氏,讷敏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些嘲讽,一些玩弄,“还真别说,你这话,我确实是能信的,那个皓祯确实是一个假贝勒,虽然他父亲现在正为他请封,但圣意一天不准,他就一天还是个白身,即使圣意准了,他也是世子,不是贝勒,所谓贝勒,不过是他的下人混叫出来的罢了。”
才听了几句,宋玉就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适才四福金从来没将那个皓祯称之为贝勒,以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是贝勒,穿越到清朝这么多年,虽然基本上都是呆在内宅里,但该知道的一些常识,她还是有个基本了解的,也知道在硕亲王尚还在世的时候,皓祯是不可能有贝勒爵的,只是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梅花烙的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没时间去做反应和思考。这才会忘了奶奶在历史常识上是如何禁不住追究,而顺嘴说出了“假贝勒”这样的称谓。
宋玉也顾不得去做懊恼,这时候她想的是赶紧把话说明白,省得四福金失去耐性拂袖而去。自己就连最后的求生机会也没有了,于是将语速加快的急声说道,“不是,我是说,这个皓祯,并不是硕亲王的亲生儿子。”
“什么?”讷敏虽然想到了宋玉的话里可能另有蹊跷,却没想到蹊跷这么大,“你才因为胡乱说话而惹下大祸,现在居然又做此乱语,看来你的病症确实是越来越重了......”
“别说我病了!我没病!”宋玉这段时候一直被懊恼、惶惑、不安、恐惧等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压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郁结了。此时候被四福多戳破了最大的痛处,终于按捺不住的叫了出来。
紧守在门外的李嬷嬷听着动静不好,忙敲门问道。“福金,怎么了?可要奴才们进来?”
“我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宋玉喊叫之后,自己也知道不妥,忙将声音压下来,又面带恳切的看着四福金说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福金既来了,想必不会不容我把话讲完吧?”
讷敏看了看宋玉。这才对外面已经快准备闯进来的李嬷嬷等人说道,“这里没事儿,你们不用进来。”
“嗻,”李嬷嬷听后答应一声,“奴才们就在外面守着。”
“李嬷嬷对福金倒真是忠心的很。”宋玉见四福金准备听自己说下去了,心里稍有放松之后,一股悲哀之情又不禁涌了出来,从穿越到这里之后的诸多不顺、不幸,固然有自己的失误之处,但最根本的还是两个字:身份。
自己只是侧福金,虽然也有宝册,也入了玉碟,但侧的就是侧的,与嫡福金一比,就是天差地别,若自己是嫡福金,有掌管府务之权,手下就会有许多可用之人,说话行事也会方便许多,再结合着自己的见识,不怕四阿哥不会高看重视,即使犯下错处,他也会加以包容,至少不会不见自己,不会让自己想解释都没机会,到现在还得靠眼前这个很有可能是最想至自己于死地的人,来讨得一线生机。
“你还是把想说的话,赶紧说出来吧,”讷敏可没宋氏那么多的感叹,“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耗着。”
时间?你没时间,那我又还能有多少时间呢?宋玉心下悲凉的一笑,却没将这话说出来,以免激怒四福金,将自己好不容易挣到的一丝机会给毁掉,“我说那皓祯不是硕亲王的亲生儿子,是有据可查的,我当然是没办法的,但福金却可以,这件事虽然过去有些年了,但知情的人也不少,硕亲王福金的姐姐,以及硕亲王福金身边最信任的嬷嬷,都是参与者,还有那个白吟霜,她也是证人。”
“白吟霜?”讷敏一皱眉,“这跟她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关系大了,”宋玉冷笑一声,“福金只怕不知道,那白吟霜与皓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这当然不是什么巧合,而是狸猫换太子,硕亲王福金当时是跟侧福金一起怀的孕,为怕再生下女儿会失宠,就提前从一个平民家买下一个男婴预备着,这个男婴就是那个皓祯,而白吟霜,才是硕亲王的骨肉,是硕亲王府的四格格,她的肩头有一个梅花型的印记,是硕亲王福金在她刚出生时用梅花簪烙下的,准备用此来做将来相认的表记,可是她的姐姐怕多生事端,出去后就将她扔下河了,被一个卖艺人捡到,抚养成人。”
“怎么你现在不讲讲话本了?”讷敏以下虽然震惊,面上却依旧平静,语气中带着讥讽,“只是你虽说得热闹,却太不合情理,硕亲王福金又没疯,即使没生下儿子,她嫡室的位置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又何必冒险去行此一旦事败就会牵累全家乃至全族人的荒唐之举?”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是怕失宠,”宋玉看着四福金说道,“经历过新月格格的事儿,福金还没领会到,有一些人,是可以为了爱情而什么都不顾的吗?”
“你不会是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