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现在很消沉,虽然自穿越之后,她也受过好几次打击,但却并没有损失掉她的信心,她坚信,当四阿哥真正明白了自己的价值,自然会珍而重之,到那时候,自己再想办法让他把这份重视转成爱恋,应该也不是很难的事儿。
宋玉计划得是很好,可真正实施起来,却是一步一个坎,虽然有一些东西被采用了,但却没起到自己想要起到的作用,本是最具希望的牛痘之法,也遭到鄙弃,想援救十三阿哥,更是让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加糟糕,也让她几乎丧失掉了所有的信心,只余心底深处,还存着一丝渴盼。
而这最后一丝的渴盼,却被匆忙进来的春儿的禀报给打碎了,“福金来了,主子快准备迎接。”
“福金来了。”宋玉只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谷底,身子也是一片冰冷,自己最怕的事儿,终于到了,若是四阿哥来了,可能自己还会有一线生机,福金来了,应该就是自己的末日了。
“是啊,”春儿边走到梳妆台前取出梳子等物,边说道,“秋儿已经带人到门口处迎接了,主子也赶紧收拾一下,出去迎接吧。”
“迎什么?”宋玉惨淡的一笑,“催命的阎王也用迎吗?”
“主子?”春儿早知道宋玉已经失宠了,也知道她应该是犯了大错,但听得她这个话之后,脸色还是一变。
“要迎你去迎吧,”宋玉接着悠悠的说道。“我不迎了,就坐在这里等着她来。”
春儿一皱眉,见宋氏的样子坚决,也不再多劝了。“主子既身子不适,就不要劳动了,奴才这就去迎福金进来。”
看着春儿快步的走出去,宋玉冷笑一声,“不适?这话说得好,我可不马上就要不适了嘛。”又环顾了四周一圈,再次惨然一笑,“穿越一场,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爱恨情仇。有的。只是失败。失败,再失败,我真是个失败的不能再失败的清穿女了。既然我是如此的失败,又何苦将我送到这个地方来?”
宋玉正喃喃自语着,外面春儿殷切招呼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福金请,侧福金就在里间呢。”
侧福金?宋玉听到春儿的这个称呼,脸上又带出了冷笑,这么快就不叫主子了吗?又或者自己从来就不是她的主子,虽然自己屡次失败,却总时有特异之处,四福金不可能不对自己加以监控。这个春儿,只怕就是她的人,而秋儿也没准,至于其他人,就即使不是福金的内应,只怕也不会一心忠于自己,更不可能为自己去与福金抗衡。
宋玉在深思的时候,讷敏已经走了进来。
之前宋氏没出去迎接,李嬷嬷就已经不高兴了,现在看她居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一点要行礼请安的意思,脸色就立时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侧福金可是病久了,把礼数规矩都忘了?”
“没关系,侧福金既然身子有所不适,这行礼之事就不用太计较了。”讷敏挥挥手,她此次过来,并不是为了要看宋氏对自己行礼的。
宋玉听得讷敏这话,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看着她,然后忽的一笑,笑容里带着些诡异,“不适?我现在倒是没有什么不适,不过,想必过一会儿就该有了,只是不知福金会让我不适多久?”
宋玉怕死,当知道十三阿哥虽然留在京城,却还是落得和历史一样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却被四阿哥认定是由自己所造成的之后,她就猜测着自己可能要被处死了,心下恐惧之极,也深深懊悔在四阿哥相问时,一时脑子转不过来,没马上将实话全盘托出,到现在,宋玉已经顾不得会不会被认为是异端了,只要能保住命就好。
只是自穿越过来之后,宋玉就很少心想事成,这一次也是一样,她再三恳请看守自己的人向四阿哥传话,却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丝回音,她想到了这有可能是四福金在从中作梗,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特异之处,还能让四阿哥有所好奇,在决定让自己消失之前,能再来见自己一面,结果,四阿哥没来,四福金却来了,不管她是奉命行事也好,还是自作主张也罢,这一回,自己只怕是终将难逃毒手了。
临到这最后的时刻,与讷敏面对着面,宋玉恐慌了很久的心境倒是一下子沉静了,反正是必然要死了,就抛开那些个为溶入这里而学的陈腐规矩,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回。
“大胆!”李嬷嬷却见不得别人对自家福金不敬,见宋氏如此,又出言喝斥道。
“李嬷嬷你就歇了吧,”宋玉淡淡的扫了李嬷嬷一眼,“我一个将死的人了,也无所谓什么胆大胆小了,也请你们这些个出去吧,下面我要跟你们福金说的话,不是你们该听的,当然,你们要听的话,我是无所谓的,只怕你们福金容不得知道这些事的人再存于世上。”
讷敏本来就没想让这些人听到自己和宋氏的话,也不会因宋氏的激将法就有所改变,对李嬷嬷略微一点头,她就会意的将屋里的人全带出去了。
“看来福金还是怕人听到这些话啊。”宋氏见此情况,又是一笑。
“这不是宋妹妹希望的嘛,”讷敏也回之一笑,“现在人都已经退下了,宋妹妹有什么话,可以畅所欲言了。”
让宋玉说了,她却安静下来了,一双眼睛直盯着讷敏看,讷敏也不催她,大大方方的端坐在那里,任由宋玉端详着、审视着。
终于,宋玉看够了,也开口了,“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里除了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