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八卦的本性,只是司徒蕊没想到,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八卦传播的速度并不比现代慢多少。
只是,她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
紫灵阁内,一老一少跪在阁内。
楼孟德面红耳赤坐在椅子上,而他对面,景君成却俨然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而在他们的正上方的主坐上,段凌轩正淡然的品茶。
关于楼誉的传闻江湖已经演变成数百个版本供人们茶余饭后娱乐,楼孟德的脸彻底丢尽,最可恶的是,景君成竟然要楼誉娶马婆子。
这成何体统!
景君成见楼孟德半天不言语,啪的放下茶碗,“马环(马婆子的真名)是我夫人出嫁时带来的婢女,在我景家已有十余载,内子一直待她如姐妹,一直以来都守身如玉,倘若内子得知此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到时,老夫想管也无能为力。”
景君成的话很明显,楼誉想要摆脱麻烦的唯一办法就是娶了马婆子。
楼孟德脸色发紫,却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转脸对段凌轩道“段庄主……这……”
景君成一脸愠怒的望向段凌轩,更望向他身边站着的女婢,那女婢眉宇漠然,半面轻纱遮面,然而就是这样,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婢。
不是司徒蕊还能有谁?
“此时乃二位家事,段某身为局外人,不便插手此事。”
很明显,段凌轩并不想管楼孟德的生死,他对景君成和楼孟德都没有好感,一个曾经落尽下石,一个心怀鬼胎。
他之所以来,表面上说是要主持公道,实际上也不过是来看热闹,就像他身边站着的某人一样,纯属观看狗咬狗的闹剧而已。
“这……”楼孟德一时气短,又不能和景君成顶撞,只能指着跪在地上的楼誉怒道“你个畜生,你说,你要怎样了解这件事?”
跪在地上的楼誉满脸不在乎,眼睛转了几圈,对着景君成道“既然景大人让我娶这个倒夜壶的老婆子,那我娶便是。”
反正他家里妾侍多得是,也不差一个倒夜壶的老婆子。
大不了当做换换口味。
此话一出,楼孟德差点昏厥,恨不得一刀砍了楼誉这个混小子。
景君成明显是计,巴结不成段凌轩就来染指楼家,且不说景君成名声不好,就是没有景丽质的事,景君成又怎甘让他们家的人做妾?
果然景君成不给楼孟德任何说话的机会,满脸堆笑的道“还是贤侄识大体,男人嘛,做得出就敢当。既然答应要娶马环做正妻,那么这几日我们两家就着手准备,如何?”
说罢,景君成一脸‘同喜同喜’的表情看着楼孟德。
楼誉此时才知是计,咚咚咚的跪走到楼孟德脚边,扯着沙哑的嗓子拽楼孟德的衣服哭喊道“爹,你要救救我,我……我不要娶那个倒夜壶的老婆子。”
他才弱冠之年,怎么能去一个年近四十岁的老婆子?还是做正妻,这,这怎么可能?打死他都会同意。
景君成听到这话,脸色转黑,冷声质问“怎么,难道楼家要反悔?哼,若是那样,我们只好公堂见,孟德兄是聪明人,恐怕这件事闹到公堂对楼家的影响恐怕……”
楼家虽说在江南有一席之地,但近些年因为灾害连连,连墨荣朔四国都不好过,特别是荣国,近些年更是对朔朝实行经济封锁。
那些曾经风光的商户也只是苦苦挣扎,现在得罪景君成,无异于引火*。
楼孟德脸一黑,甩开楼誉,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楼誉脸上“混账东西,我们楼家是商户之家,最终承诺信义,容不得你出尔反尔。”
楼誉几乎崩溃,顾不上肿起的脸,爬到楼孟德脚边死死的将楼孟德拽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道“爹,我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爹——爹——”
楼孟德脸色越发难看,恨不得一脚踹死楼誉,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自己有个这么愚蠢的儿子?
现在这个台面怎么也要给,就算他真的不想娶也要先答应。等时机成熟自然能除去马婆子这个绊脚石,到时候借口不是随口就来?
楼誉哭的丧去理智,见楼孟德不理他,想都没想站起来冲到段凌轩面前,指着段凌轩的鼻子咆哮“是你,就是你,你们凌轩庄仗着自己的势力竟然对我设下圈套,是你让这个老贱人来勾引我,段凌轩,老子艹你祖宗。”
司徒蕊满脸黑线,他以为楼誉只是智商低,没想到楼誉简直就是没脑子,段凌轩岂是随便能骂的吗?
从楼誉骂段凌轩第一个字开始,她就感到浑身发麻,这不是担心,而是——杀气!斜睨段凌轩,后者端起茶杯不动声色的喝茶。
楼孟德也气急了,台面上更不好下,冲上来照着楼誉屁股一脚,楼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原本他这一脚是为了让楼誉清醒,不想楼誉越发变本加厉,跪在地上哭了半晌忽然站起来,指着楼孟德鼻子叫喊“你个老不死的,你竟然让我娶倒马桶的老太婆,你他妈脑袋让驴踢了吗还是怎样。”
楼孟德没想过被自己疼爱多年的儿子当众辱骂,脸面加上对楼誉的失望让他的理智渐渐失去,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卷起袖子就要打楼誉。
楼誉才顾不上什么老子,直接窜起来和楼孟德干架。一老一少缠斗在一块儿,片刻之后,楼孟德和楼誉才被闻声赶来的家丁拉开。
楼孟德冲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水,半颗牙齿掉在地上。
众家丁齐刷刷的将目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