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了仇,她就会快乐。
是吗?
那报仇之后呢?依她的性格会独活于世?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的人还需要带着记忆痛苦继续活下去,二选一,我选前者。”司徒蕊的话腾的在慕容寒脑海里想起。
剑,如流星般滑来,直逼慕容寒的心脏。
“腾——”
慕容寒赫然睁开眼,同时脚下用力,身体腾的飞出几丈开外,流云在他身后勾勒出决绝的色彩,他苍白的手抬起,缓缓握上背后的弯刀。
“锵——”
刺耳的轰鸣声,他背后的苍月出鞘,刀锋如流水般劈开雪花,杀气破空而出,重重砸在司徒蕊的短剑之上。
咔嚓一声,短剑应声而断,苍月唰的停在司徒蕊的脖子上。
背着光,慕容寒背影笔直,他单手持苍月,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嘴角冷酷高傲的勾起一抹嘲讽,“就凭你,也想杀我?”
断断的七个字,他说的心如刀绞。
他不怕死,却怕她没有活下去最后的勇气。
若是恨能让她很好的活下去,那么,他愿意成为她的恨,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司徒蕊眉梢微微翘起,冷笑的看了看脖子上的苍月,冰冷的对上慕容寒杀气十足的双眸,“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好,我等着。”
说着,慕容寒收起手中的苍月,决然转身,谁也没看到,当他转身那一瞬,他嘴角凄然的笑。
不能和你并肩华发,在你怀里长眠,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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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元年二月初五,失踪已久的长公主回朝,朔帝邵雍杰颁布圣旨,宣布十日后举行国宴欢迎长公主回朝。
司徒蕊早早起来梳洗,任由小婢女帮她扑粉饰带。
珠钗云鬓,金缕霓裳。
铜镜中,她雪白的肌理配着暗金色的低胸裙,配着艳金色纹花,指尖上的金色豆蔻好似一只从天而降的火凤凰。
从上到下全部是金色。
除了她的嘴,朱砂般的寇红浓浓的覆盖住她唇原本的色彩,甚至将她整个脸又提亮几个色度。
亏邵雍杰也能想得出来,这样的她,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想着,司徒蕊不由唇角微扬,浓密的睫毛下弯,似蝶翅震动,明艳动人。
“呀。”身后突然传来怜儿的惊呼,她手中的金钗啷当落在铺着白羊毛的地摊上,而她更是满脸惶恐的盯着司徒蕊。
良久,她才恍惚道“长公主……您笑了?”
回宫半个多月,见到长公主笑还是第一次,那些日子她还和其他的小太监说长公主是不是不会笑,可如今亲眼见到,竟然是这般的美丽。
似雪域之巅的纯色雪莲,妖娆而不妩媚,脱俗而不做作,琼琼而立,圣洁清凉。
司徒蕊听了这番傻话,苦笑着摇头,“你可知道,若是这番打扮再早一些,或许我会欣喜不已,可如今……”
“如今也不晚啊。”怜儿连忙安慰,语气俨然是一个嬷嬷的口吻“以前长公主吃了太多的苦,可公主就是公主,就算流落凡间也是高贵的人咧,骨子里的东西,改变不了。”
司徒蕊勾起唇角。
骨子?
骨子里她可是一个*丝,每天除了宅在家里上网,就是猫在电脑上对着美男yy,骨子里并没有公主的气质。
若是没有司徒宇,她的人生也会一直*丝下去。
怜儿自然不会知道,司徒蕊口中所说的再早一些指的是在她刚穿越来的时候,若是那时她真的穿越在皇宫,或许,此刻也会和某位皇帝过着天荒地老的生活。
可惜。
都不是。
那些故事中的定律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身上失效,甚至让她感到深深的无奈。
想着,司徒蕊抬起右手捂着胸口,那里传来的阵痛清楚的提醒着她经历过的种种往事,一滴泪,砸在她金色的豆蔻之上,溅起金色的云雾。
怜儿见司徒蕊哭了,整个人吓得脸色苍白,手忙脚乱的帮司徒蕊松动头上的发簪,“公主怎么了?是不是钗子扎痛了啊?是哪一根啊。”
“没有。”司徒蕊挥手打断,“只是想起一些往事,心有所想,才掉眼泪罢了,你不需要这样惊慌。”
“长公主吓死怜儿了,”怜儿拍着胸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还以为哪根钗子把公主扎疼了。”
这半个月内,怜儿是陪着司徒蕊最多的婢女,所以说话也随意一些,顿了顿,她似想起了什么,“公主也不需要想那些琐事,如今身在皇宫,只管享福就可以了,莫要管那些杂七杂八的事。”
“哦?”
见司徒蕊不解,怜儿俯下身子,轻轻的在她耳边道“就是现在得宠的叶妃娘娘。”
来宫中小半个月,司徒蕊对宫中的人物也有所了解,自然知道怜儿口中的叶妃是何许人也。
叶灵,叶谭京的嫡女,太后的外甥女,十三岁入宫为妃,前五年深的邵雍杰恩宠,后十年独守深闺,家族势力大,却也没能把她扶上后位。
说也奇怪,邵雍杰在位不满十年,社稷没有改善,皇后倒是换了四五个,每次只要立后,不出半年准挂。
叶灵十五岁那年也曾差点被立后,可立后大典开始前夜,有刺客把邵雍杰刺伤了,立后一事就此拖延,再后来姬妃出现,叶灵至此失宠。
可到最后,姬妃被邵雍杰在国宴上怒斩,叶灵再次借助着家里的势力得宠,听说现如今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仗着这些,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