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长公主殿下,您不去处理您的家国大事,来这做什么?”正在生火的小厮谨言讽刺地看向百里倾墨。
看着一脸挑衅的谨言,百里倾墨眉心微挑,“本宫自然是来看你啊。”
“你胡说什么?”果然小人一听立马炸毛了,“你来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哦?”经过百里倾墨的观察,暮园里的小厮根本不像这公主府里的人,怕魔鬼一样怕着她,没事来转转似乎也是消遣的一个方式。今日处理完那一大帮人,百里倾墨很是清闲,她也想问问楚寂,为何不走?为何不走呢?这府中的人哪一个不是拼命想要活着离开公主府。今日那些男子得知可以离府,欢喜的模样瞬间映在她的脑海。似乎每一个人都当自己是洪水猛兽般的敬畏,难为面前的谨言丝毫不怕她。
“本宫没事就不能来么?这是你的地方么?”百里倾墨戏谑的看向他。
谨言一听这话,包子脸立马多了几道明显的褶皱,瘪瘪嘴,愤懑的看向百里倾墨,却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是长公主呢,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哼,他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她计较。公子不是说过么?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百里倾墨了然的看着一脸愤懑的谨言,“你家公子一般这个时候都在睡么?”天色都快傍晚了。
谨言擦了一把汗,“公主心里最清楚,公子为何会如此?要不是公主你…”
“本宫又怎么了?”百里倾墨一头雾水,什么事跟她都有联系。
正要再答,却见百里倾墨转过头去,谨言眼尖地瞥见一抹白。放下烧火的柴火就飞奔了出去。
“公子,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抬眼,轮椅之上正是一袭白衣的楚寂,眉眼困倦,墨发疏疏朗朗的垂着,散落一落华色,面色苍白有如凝脂白玉,画中之人莫过于此。
“公主”轮椅上的楚寂微微颔首,唇角一线,明明是毫无情感的称谓,经他口中道出,仿佛冰莲侵染过一般,清冷无双。
百里倾墨半蹲起身,玄色华服不染半点尘埃,“为何不走呢?本宫说过,愿意离开的可以领十两银子,事后,绝不反悔。”
“既是未去,便是寂主观不愿。”没有过多的惊讶,楚寂淡淡道,“寂知道公主并非在说笑。”
“呵?你的意思,是自己不愿离开么?公主府有什么让你舍不得的?”百里倾墨不以为然。
“习惯罢了,习惯了这里。”楚寂微抬首看向了别处,“何况寂的身价只值十两么?”似是戏谑的看向百里倾墨。
习惯这里的生活么?是了,人确是容易习惯的。不过十两银子,她怎么觉得楚寂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一丝无赖的意味。
“本宫养不起。”
“堂堂公主竟养不起一个瘫子?传出去会坏了公主的名声。”
“名声?那玩意儿本宫何时有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需要有。”百里倾墨挑眉看着唇角微勾的楚寂。
“就当是寂自作多情想要留下。”
百里倾墨顿了顿,“好,本宫准了,不过你得做些事,本宫不需要没用的人。”
楚寂眸色清浅,“公主请吩咐,寂自当鞠躬尽瘁。”
凝眸看了他一眼,“学学管账吧,府中需要人帮衬着。”
“寂遵旨。”白衣男子微微颔首。
谨言在一旁张大了嘴,什么啊,公子尚且抱病之身,这恶毒的女人居然要这个时候压榨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要爆发之时,却看见百里倾墨向他投来一眼,立即噤声,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眼睛恭敬无比的望着她。
“方才看你正在烧火,今日吃些什么?”百里倾墨似乎没有责怪他。
“回公主的话,谨言打算下些面条?”谨言瘪瘪嘴,好吧,他忍了。
“你还会下面?眉微挑,”就吃这个么?“
谨言不淡定了,”公主每个月下发的月银就这么些,还指望谨言做些什么好的?“
深吸了口气,”去洗一些菜,菌类来一些,呃,就是蘑菇之类的,来点鲜羊肉,这顿饭本宫请了。“
……
谨言扶着楚寂站在院外,膛目结舌地看着在厨房忙乱的百里倾墨,他难以置信,堂堂公主之尊居然来干这些他们小厮才会做的事情。
不过也只是看着动作娴熟,谁知道做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有毒?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厨房着火的准备,公主应该不会把房给烧了吧?
一切出乎谨言的意料,出奇的相安无事。
夜色降临之时,百里倾墨在院中搭起了锅,随着那锅似乎是公主特意调出来的汤烧开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在暮园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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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墨尽量将文发在晚上10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