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凤梧说着,心头一直潜藏的怒气就那样不可遏制地暴露了出来。原本还在柔柔弱弱装作伤心,这说到后面就声音就变得急促又洪亮,高昂又尖锐,完全不像个哭到岔气的人。
王府众人仿佛亲眼目睹了一个女人性情大变,被那含着两分内力的声音震得耳膜生疼。
尤其是钟凤梧最后说出那“说三道四”四个字的时候,脚下仿佛着急的那一跺,所有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
别的女人跺脚那叫娇嗔,这女人跺脚那叫地震啊!
钟凤梧仿佛也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出戏了,立即一个转头扑到自己那“好雁儿”的怀里,又开始“嘤嘤”地发声。
王府在场的主子和下人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这女人真的不是之前那个突然暴喝的女人?
“了了,把那说书人嘴里的布扯出来,让他说!”
听见爹爹的吩咐,还在和岐山老怪无声交流的云不了当即应声,把岐山老头嘴里塞的布给扯了出来。
岐山老头马上知道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立即就将准备好的话一一道来。
他所讲的,是一个无权无势以说书混口饭吃的说书人。
他本来是在一个小地方讲些传奇讲些野史,从来不接触这些当下之事。可是不知为何,一夜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劫走,给了他一锭大大的金子,给了他一个新的故事,让他在一个菜馆子里将这个故事讲出去。
这种好事为什么不要?既然有人送故事又送钱,他哪能不讲哪能不用?虽不知这天上掉馅饼的事为什么会砸到自己头上,但是这世上不乏一些急于将一些故事倾诉于世人的人。所以他想想也没在意,便真的在那菜馆子里讲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段书很受人追捧,期间也听了不少传闻,他自然就将这之间稍加联系改编,写就了一个新的故事。将那故事中的女人塑造成了一个毫无品行且令人发指的女人。
说书人为了能受捧,能多说上几场,自然会在自己说书的段子上多加修饰,下足功夫,这并不少见。
可是他哪里知道,自己添油加醋将之润色润色再润色后,竟然会遇上那故事原型的父母等人,被折腾了大半宿不说,差点就没了半条命。
其实,这就是他们当日抓的那个说书人的经历。
而岐山老头的话里并没有承认说书人自己有增添故事情节,只是更加倾向于将重点落在那个给银子让传故事的人身上。
王爷等人算是明白了,这夫妻根本就不是来诉苦求助的,而是来寻根究底的。
果然……
钟凤梧虽然将头埋在了云上雁的怀里,却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该说的话。
“我家了了虽然不算是个十足的乖孩子,可她却不是个随意得罪人的。不过是在贵府呆了这几个月,嫁了府上的少爷,还是个妾室……以前也不见……怎么就会有这样的流言传出?”话语总算没有失控之嫌,表现了很深切的不满和幽怨。
这意思当然是,我女儿没嫁过来时,没有一点儿这样的难听的流言,怎么一嫁过来就有了这样的传言?莫不是因为你们这偌大的王府?当然,她还是在言语间表达了对女儿变成妾室的不满。
云不了甩了甩手里取下来的布,心知这是爹娘来帮她了,可却有隔岸观火看大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