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是几日后,呆在清辉院里的方毕清在夜里突然就病倒了。
元兴认为,这很可能是那夜雨漏着凉惹了风寒。
元宝伸手就给了这胡说八道的家伙一巴掌,言说你个蠢货在脸上滴两滴水试试会不会风寒?尽信口开河!
元月忙慌慌跳起来,叫着得给少爷请大夫。
元英却沉默着将视线移向讲过众人叫来摘云楼的云不了。
云不了听着这群下人闹腾,眉头一皱就“啪”地拍了身旁的小桌,不太响,却让叽叽喳喳的下人吓得噤声,个个沉默恰如元英。
那小桌的四条腿经受不住云不了的掌力,碎成了渣,徒留一个尚且算是完好的桌面在残渣上颤巍巍地动了动。
“哑巴了?”云不了语气不善,心里对方毕清的病有些纳罕,实在不知他是不是真娇弱到元兴说的地步。
几个仆人虽然有些怕云不了,却也不是真不敢蹦跶几下。
元兴就像突然醒过神一样,说自己还有些少爷交代的事没做;元月也骤然领悟,眨巴着眼就说自己还有些少爷小姐的衣物没洗;元宝也有所领会,自语一般说自己厨房还有事没做完;元英见这几人狡猾想溜出去,哪里肯独留,偏什么理由都不找,转身就跟在几人身后。
“站住!”云不了可不是大院里喜欢委婉隐喻暗示的人,一见几个下人想跑,立即出声拦住,“你们怎么想,我可不管,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听我的……”她突然一顿,弄得几个仆人想听又不敢听。
“唰”地一声,她就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晃了晃:“这宝贝可没我好说话!”
一瞬间,元兴元宝元英俱是看向元月,大致是同一个意思:你一天到晚都在服侍她,她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危险的东西?要是一不小心伤了少爷呢?
元月委屈极了,她是在这云小姐身边伺候,可她从来就没有机会服侍她宽衣就寝穿衣起床啊!她哪儿知道啊?
她确实不知道,云不了身上藏的东西可不止一柄软剑,还有石子、纸片、飞镖、飞爪、匕首等等。自从她的功夫解禁后,时不时就顺手整点小玩意儿揣在身上,就是头上的簪子也是有些考究的。久而久之,除了身体发肤衣衫裤袜是她不打算用的以外,她浑身上下就没有不能趁手用作兵器的东西。
这可是她在江湖上被追赶两个月得出的经验,江湖人嘛,尤其是像她这种惹了不少事的人,难保时不时会落下些能使的武器,为免遇上守株待兔的人,自然不想回去再捡,她只好随时在自己身上准备些东西,好歹也能用不是?
于是,她是既能拿出个匕首给方毕清用,又能抽出柄软剑吓唬几个下人。
要问她怎么做到的,这就好比随随便便问戏法师傅那戏法是怎么变的一样,一个是自保的本事,一个是混口饭吃的本事,那能轻易告诉你呢?
这不想被剑劈的四人又灰溜溜地从门槛处退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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