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一番周折后,几人总算生火烤了吃食,收拾妥当后便准备下洞一探。
此间,岐山老怪和云不了两人扯了带来的衣服,和着泥油树棍等物做了两支火把备用。三人重整状态后,便决定一并下去。
地图上并没有说明这里边是什么东西,既然来都来了,便没有退缩回去的道理。包括方毕清这只软脚虾在内,都重新顺着绳子下去了。
云不了当时一听方毕清也要下去,当即瞧着那石头间固定绳子的锄头看了好一阵。方毕清以为她是担心没人看着,哪知这丫头心里想的却是不放心他。
她和岐山老怪武艺傍身,自然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使巧劲,单独一个轮着下去倒也是可行的。可方毕清就不一样了,他虽然会些拳脚,可那不是始终和“武艺高强”难以搭配得上,若是放任他这么下去,不把绳子滑掉摔个半死才怪。
云不了实在不能放心,又运功用巧劲将锄头几脚踩进了泥土里,想了想又还是不放心,又掏出一只百炼爪将绳子就着石头再次固定了一遍,可还是觉得不够放心,又掏出支短匕将锁链加固了一次,余了还不放心,又搬来了很多石头,混着泥土将这处的百炼爪锄头石头再压实一圈,才算是勉强放心了些。
方毕清不知她心中所想,只道是这死女人总算是行事有所慎重了,却不知她究竟是为何这样小心慎重。
有了上次的经验,云不了和岐山老怪很轻易得就能在黑暗中找准方向和距离。为了节约那一小罐子的灯油,他们下去的时候便没有再点灯。
岐山老怪率先下去,而后便是云不了和方毕清两人。云不了并没有和方毕清分开,她比方毕清先下去一截,若是方毕清不小心掉落了,她还有机会接住他。而下方接在绳子上的锁链有多长她比方毕清清楚,估摸着差不过便提醒一句。
方毕清这会儿倒是知道云不了的心思,听见云不了提醒“这处绳子不够,接了飞爪百链锁,你小心飞爪”的时候,十分温和地应声,倒是体贴。
“你在下滑一点,就要稳住了。锁链到这里就没有了,下面还有几丈高。我先下去,一会儿叫你松手再松。”
黑暗中,云不了声音郑重,与平时那随意的姿态不同。方毕清也知这和小命有关,不能轻忽,自然是多的不问,温和听话。
云不了衣衫带起风声,轻巧落地时和等着的岐山老怪打了个招呼,大致用脚尖探了一下附近的状况,确认没什么异物后便轻声叫方毕清撒手。
“你松手吧。”
方毕清自然是信任云不了的,她既然说可以放手,那便是有了办法。
只是……
只是当方毕清落在那香软却又充满韧性的怀里时,鼻翼间闻着那女子淡淡气息,分明感觉到腰上膝后被细臂环绕,而脸颊微微一动便感觉到不属于自己的发丝细细划过……那心中的涟漪一片轻漾,好似又回到了王府之中,阁楼之上,飞身而出恼羞成怒的那次。只是此时却再也没有什么恼怒之气了,他仿佛能够感受这女子爱护他时的认真小心……不知怎么,心动之时,却有些恍如隔世的好笑感,虽不至于笑出声,却总是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云不了接住方毕清的那一瞬间,蹲身缓冲,顺势便将人用力往怀里一带,虽说是打横抱着人,可也免不了接触,她分明在那一瞬间感觉到这厮的肩和脸都压到了胸前的柔软之上,顿时尴尬地脸红发烧,略微僵硬了一瞬才将方毕清放下。她不知道那一瞬间方毕清是不是察觉到了异样,只觉得这黑暗中诞生的羞怯快要将她淹没,没有多思虑一下便想转身和方毕清拉开距离。
“云不了――”伴随着奇异柔软的尾音,方毕清突然拉住了云不了的手。他明明看不见,却准确地找到了她的手;明明应该是不知道的,可他偏偏就是知道她的手就在那个地方。
“你、你拉着我干嘛?”云不了有些紧张,拿不准方毕清是否知道,是否想要取笑自己。她就算素来有些大大咧咧,可头一回遇上这类事也免不了一些小女儿之心。
虽说是夫妻,心里也承认,可他们之间实则少有切实的肌肤之亲,更遑论那更为亲密的敦伦之礼了。说来,两人自成亲后便没有圆过房,而一直以来也少有那样发乎于情的机会。而这两人相处这么久,却似乎谁也没有想到那上面去,此时怕是也难有什么旖旎心思。
“我,看不见。”方毕清轻声说道。而他的手却像是坚定态度一般紧了紧,不肯放松。
是了,他是看不见。她和老怪物下来过,对大致的方位是有把握的,而他却不一样。云不了这般想着便逐渐坦然,轻轻回握了他的手,招呼了一直安静的岐山老怪便一道往那之前曾看见过的甬道走去。
岐山老怪难得安静得很,似是想起了什么,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就余了两分心思和云不了搭搭话。末了,走到他们之前大致看到的距离,正是打算点灯照明之时,这老头儿竟突然冒了话来:
“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我狐仙后裔的血脉的缘故?”
正摸索着要点火把的小夫妻手里一顿,竟是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之前那么认真去找就是找不到,哪知我老人家一脚就踩出来个入口!这难道不是狐仙的灵通?”
合着这老头刚才那么安静就是为了思考这么问题啊?这两小夫妻心中腹诽着,却又是极为敷衍地连连应了几个“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