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脸忽而一红,这是定情信物?按照古人的习惯,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一下?送什么呢?

思考片刻,安景沮丧至极,原来她是个穷光蛋。

“这是我师父从万里之外东海仙山上索来的卵石,能破动红鸾际会姻缘,我曾经错用过一次,这次定是无错。”

安景脸越发的红艳,只觉这几句话比向她求婚还要令人激动,仙石啊,那岂不是无价之宝?犹豫半晌羞愧道:

“我的那份,等我攒够钱再给你。”

闻人烈闻言,眼中笑意顿现,紧紧裹住怀中人的身子,哑声道:

“我等着。”

安景闻言更加沮丧,这个时候,作为男人,不应该大方而浪漫的说,你就是最好的定情信物吗?原来还是要还的!

元易看着夜空,耳中扑捉到风中一丝响动,低眼看见黑暗中慢慢走来的人影,惊喜在眼中一闪即逝,脸色顿时冷凝起来。

“是你。”

“考虑的如何?”

元易看着对面之人冷漠的脸色,淡淡道:

“我不会把她让给你。”

男人闻言神色未动,语气却是睥睨一切的霸道:

“你有资格?”

元易闻言拳头一紧,愤然道:

“别以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这样对我说话,我不是你的部下!我是帮安景,帮太苍,不是在帮你!”

“有区别?”

“你!”

元易显然是遇着了劲敌,闻人烈这种人向来噎死人不偿命,纵然你骂上千句万句,他一句话就能噎你个正着。

气愤了半晌,元易似是醒悟过来,突然收回怒气,闭上眼睛不语,颇有几分老僧入定般的架势。

闻人烈见之眼中透过几分欣赏,对着身后跟着的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立马上前打开囚车的门,却没见元易有任何动静。

“一炷香之后,来我帐中。”

等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元易才睁开眼睛,眸中复杂万分。

“沈姑娘的身体支撑不住,我们需要有个人来假扮她。”

“我!”

“我!”

安景扭头瞥了薛工甫几眼嗤笑不已。

薛工甫撇撇嘴道:

“你也不见得像个女人。”

“薛工甫!”

“薛家善工,众人皆知,老大,我比你适合。”

“在场只有我一个女人,你想没想过巫穆修是什么人,他是好糊弄的人太苍王就不会等到现在才下手,既然要做戏就要做全,你要是真为大局着想,就不应该开这口。”

“安校尉说的对,脸可以易容,气息是掩藏不了的,男女之间差别甚大,不可莽撞。”

“可是……”

安景一把拍在他肩上,笑道:

“别可是了,该我做的事情劳代不得,我死不了,你就收好你的心,到时候还得要你来帮我易容。”

闻人烈始终坐在位子上不语,目光却始终未离开安景,安景回之一笑,她知道作为将领,他不能徇私罔顾大局,即便是他自己,遇见这事,也会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她作为下属和他身侧之人,便不能输于任何人。

“你们忘了我。”

忽而从帐外飘来一个清灵女子之声,一直悠闲坐在凳子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司马翎闻声脸色变了变,也抬头看向帐外,只见一只纤纤玉手轻撩开帐子,一身白衣出尘,款款走进众人视线,安景只觉眼前一亮,好个香雅女子。

司马翎脸色猛地沉下来,冷道: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安景还是头次见到能令司马翎见之色变的女人,便抬头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便发现这个女子年纪不算小啊,难道司马翎喜好姐弟恋?

那女子却丝毫不惧他的怒色,只是抬眼看着闻人烈微微颔首温雅笑道:

“闻人将军,我家公子以前与将军多有得罪,还望两国邦交之后,将军能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之计较。”

闻人烈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若是他保证遵守合约,我等自是不会刁难。”

白衣女子闻言勾唇一笑,抬起头道:

“沈姑娘就由我来扮。”

安景听着不简单啊,这个女人口气中似是在为司马翎求情,是什么身份司马翎能允许她这么做?

司马翎脸色越来越冷,盯着白衣女子的背冷冷出声:

“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白衣女子转过头,定定看着他半晌缓缓道:

“翎儿,你母亲生前被命运所累,始终郁郁寡欢,她离开十余年,我也陪了你十余年,若不是惦念你,我早该跟着她去了。这些年你每杀一条性命,我便布施救济一条性命,到如今却还是难以抵消你的孽障,鱼儿那丫头说到底是因你变成如今模样,我不能放任不管,生死有命,若是我真的有了不测,也能安心去地下见你的母亲。”

司马翎坐在凳子上,撇过脸看不清神色,却能从他泛白的指尖看出他难掩的情绪。

“随你。”

白衣女子见此温柔道:

“你从小便知道什么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我已经没什么可教你的了,只是走上了这条路,就注定没有退路,我也好,沈鱼也好,都不是你最终要的,只要记住这点,就什么都不能阻碍你。”

安景听在耳中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自古帝王多业障,霸业之路上积骨累累,失去的怕是常人无法想象之多,只为了那满朝文武臣服之势,无人分得清孰轻孰重,既然选择了一条路,便要走到底,安景突然明白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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