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烈闻言苦笑,安景脑中光芒一闪,恍悟道:
“今日宴客上的酒是司马翎专门从太苍带来的陈酿,你是说司马翎知道你身有余毒未清,专门在酒中放了云麻汁?可是他怎么知道你身有此创?”
安景扭头只见闻人烈闻言不语,目光暗沉,不免一愣,想起他刚刚说的什么,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又跟司马翎和沈鱼有关?不会真是三角恋吧?
“他只是在试探,余毒只是也只是他的猜测。”
“所以你这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因为不能让他知道你的弱点?”
安景看着闻人烈面无血色的脸道。
“但是将军,明日就要和那个司马狐狸一起出去找他的未婚妻,你这个样子又不看大夫,如何保证在他面前不露出马脚?还有,沈鱼和将军你……是什么关系?”
最后这句话安景问的小心翼翼,她不能抵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何况自己也是寻人者之一,这些事情让她知道也不过分吧,除非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内情’。
闻人烈闻言一震,似是想到什么不堪提及的痛苦之事,眉头紧锁,双手微颤,竟是十分忍耐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又是这种表情,死了爹估计都没这么惨。
“属下多嘴,属下多嘴,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这就回去。”
刚要迈步走为上计,却听“噗!”的一声,闻人烈又吐了一口血,估计是终于把哪点存货给吐完了,这才摇摇晃晃,终于晕了过去。
安景黑线,无语至极,这回这口血真是急火攻心了,不怪她,只能怪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太艰辛。
犹豫半晌,安景还是觉着不能放着他自己在这自生自灭不管,但是她又不是大夫,要是个小猫小狗啥的,或许她可以靠靠运气,但这可是个活人呐,受的还是内伤。
算了,凭着感觉随便处理。
想着便上前,将闻人烈的外衣扒光,放置他躺在床上,又为其去了发束羽冠,偷偷摸摸去厨房打了盆热水,回来用干净的棉布,将闻人烈的浑身上下(除去重点部位)都仔仔细细的抹了几遍,直到浑身酒气全无,擦到脚底的时候安景发现这人左脚底竟然长了颗豆大的红痣,记得前世听谁说过,脚踩红痣者,女子为尘,男子为尊。
真是好命,娘的,长个痣都比别人这么有特点!
“闻人烈啊闻人烈,老娘连安雄都没这样伺候过几回,你可是占了个大便宜。”
安景忙活半天终于收拾好了,见闻人烈闭着双眼睡得还算安稳的模样,放了放心,搬了个小板凳,对着他翘长的睫毛继续开口水闸。
“其实爱情这个东西很奇妙,它吧,随命,就像我那个世界的爱情,就算两人结了婚,若是不适合,最终也是避免不了分离,再完美的情人也有可能互为路人,所以就算你为某一个心系他人的女人忍苦受痛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早日脱身。”
“跟你说实话,我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嗯……怎么说呢,就好比是两个异次空间,我存在的世界与这个世界是无法衔接的,就好比,我的世界自古以来就与这儿完全不同,没有所谓天朝,没有所谓太苍,没有所谓你们这儿任何一个历史人物,没有所谓的苏茜和闻人烈,就好像是一个本该活在水里的鱼突然有一天上了岸与一群四脚陆禽生活在一起,你懂这种感受么?”
安景抬眼看了看闻人烈紧闭的双眼,目光暗淡几许,自嘲道:
“呵呵,我真是疯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是鸡同鸭讲么,要不是晕过去,还不知道你会把我当什么邪门玩意给烧了。”
安景无聊至极,费了半天唾沫,这人跟死了没啥两样,此时安景的内心十分的纠结,一方面希望他能作为一个听众好好听她发发这种对别人不能发的牢骚,一方面又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些对这个朝代人来说惊悚诡异至极的过去回忆。
安景坐在小板凳上面,盯着他的脸半晌,脑子渐渐发沉,只觉上下眼皮子不停的打架。
安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哼唧道:
“困死了,回去睡觉。”
刚要起身,便听闻人烈微弱声音传来。
“水。”
安景黑线,无语道:
“我说你算好了的吧,你这是故意折腾我呢吧!”
一个挺身站起,走到桌前倒了杯水扶起半昏迷的闻人烈喂下一杯水,看着喝完水接着晕死过去的闻人烈,安景越加无语。
“我靠,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他娘就是天生出来克我的,好,我不走了,我今天睡这儿!”
想着安景气哄哄的左右瞄了瞄,竟然连个卧榻都没有,再看看那硬邦邦的板凳,嫌弃的扭过脸,接着便看到了闻人烈身旁空出一大半的床位,眼珠转了转,掀了被子脱了鞋就往被窝里钻,半晌发现有点挤,便起身复又下床,光着的一只脚蹬在闻人烈的腰上,使劲一蹬,骨碌骨碌,人就这么滚到了床里边。
安景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边上床边奸笑道:
“将军大人,你可别怪我,我不嫌弃你是个男人,你就别怪我占你半个床位,我这也是为了近身好照顾你,虽然你晕了过去,但是我还是要提前提醒你一下,姐跆拳道很厉害,特别是对付sè_láng。”
说着便卷了半边被子呼哈呼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