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峰还是跟多年前一样,秀美神秘,远远望去,如被轻纱笼罩的神女一般,四周的山麓时隐时现,白云飘浮,宛若人间仙境。只是最近几个月却明显人多了起来,就连平时人迹罕至的灵鹫峰顶,此时也有了人影,若不是来往的人儿换了面孔,只怕有人要怀疑是回到多年前那三个少年学艺的时候。
刀白凤已是人到中年,看着小女儿长大成人,说不出的开心,这女儿从出生到出嫁,都与她聚少离多,刀白凤心中不是不想念,可孝道大如天,公婆那样的人品,只有他们才能教养出丈夫这样的男儿,交给她女儿才能有出息。
暗想自家那个挂名的姐姐,当年若不是因为她,自己只怕也是要嫁给大理皇族,谁让摆夷族在人家的地盘上过活呢?如今父亲也去世了,哥哥们一个个只知道争权夺利,讨好皇族,若是自己生在这个时候只怕也逃不出棋子的命运。
当年若不是丈夫中毒前来摆夷族求医,只怕她也没机会遇到他,这一切好像是命中注定,当年他虽说受了伤可仍旧不改顽皮的习性,专门捉小虫子来吓唬人,他以为自己是个小女孩一定会怕,却不想摆夷族常年住在山寨,正是跟各种毒虫为伍,就算是小孩也个个是抓虫高手,哪里就被他吓到。丝毫不在意小男孩的恶作剧,悉心照顾,陪他玩耍,喂他吃饭,此后更是多次在灵鹫宫中相遇,他教她武艺,带她行走江湖;她便教他毒术,偷偷地给他缝制衣衫。每次看到他穿着自己的亲手缝制的衣服,她总觉得心中满足。直到那次听闻他遇险掉下峡谷,自己担惊受怕多日,却在那个秋天的傍晚,他突然出现在身旁,拉着她的手,红着脸吭吭吃吃的说,“你不要嫁给别人,等我娶你。”她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不能分开。
那位姐姐自以为嫁的好郎君,堂堂镇南王妃,何等的风光,还记得当年她初嫁时,看到自己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这些年来还不是日夜忧心生气,为那负心人伤透了心,流尽了泪。争吵了半辈子,如今还不是要将那些个女人接进宫去,自己却住进庵堂,这一辈子就这么结束,难道这就是荣华富贵换来结局?
看看自己,丈夫爱惜,公婆疼爱,儿女绕膝,虽没有那举世闻名的名头,却过得无比称心如意,比之镇南王妃好了千百倍。许是好日子过多了,如今女儿要出嫁,她居然在此时伤春悲秋起来,不由得自嘲一笑,继续低头帮女儿做些嫁妆衣裳,谁让这宝贝从小就跟着祖母,完全不会女红呢。
耳边突然传来吹气声,刀白凤头也不转便知道是谁,笑道:“怎么不在外头陪着爹娘和亲家,跑到这里来?”
“哼,娘现在眼里都没有我,只有那个臭小子,我在眼前坐一会就嫌我碍眼,把我赶走,拉着峰小子说体己话呢!”说着还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很不忿。
刀白凤不由喷笑出声:“你都是嫁女儿的人了,还跟自己女婿吃着飞醋,母亲多年没回来,多转转也是应该,你不说好好陪着,说你几句就赌气,真是…越长越小。”
“哼,也不知道那峰小子靠不靠得住,灵儿跟母亲都把他夸得跟朵花似地,真个天上有地下无,我可一点也不放心,不行,我的再试试他去,我们逍遥派就这么一个宝贝,可不能随便给人骗走了…”说着就急急忙忙往外冲。
刀白凤忙一把拉住丈夫:“你现在急有什么用?往日叫你多看着点女儿,你总说有母亲看着定当稳妥,如今亲事都定下了,亲家一家都在山上,你这么急吼吼的为难人家儿子,让他们怎么想?我看那萧峰就不错,虽说长的黑点,可看他神态举止也是个英威男儿,他与灵儿共患难相处这些日子,若是有不妥母亲早就看出来,哪里用得你多事,他那父亲一看就是个火爆脾气,好好地喜事,你可别再添乱了!”
林苍梧很是不忿,怎么一个个都把那黑炭头当宝一样,现在我的宝贝女儿都要被人骗走了,还不兴我耍耍岳父的威风啊,过了这一遭,以后要找萧峰麻烦真不知何年何月用何种借口,不行,我要去揍着小子一顿出出气。想着便飞身出去,再不多话。刀白凤一时抓了个空,不由得摇头,被他这么一说,她心中也有些打鼓,还是去女儿那里探探虚实,也好安自己的心。
萧峰这个亲娶得很不容易,虽说他与灵儿两情相悦,可架不住逍遥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灵儿自己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两位叔父也都各自生了四个儿子,加起来只怕不下十几口男丁,二叔家在太湖一带,早就到了。现在最小的伯父还在任上,只怕要到正式成亲那天才能赶来,不过他早就把自己闲散人员都派了过来,便是妻子带着四个儿子赶来,估计过两日便能到了。
这些年来,三兄弟虽然不是同姓,可谁都知道他们是亲兄弟,自是守望相助,二叔管着林家产业,也不好常年留在缥缈峰,便举家前往太湖一带。林秀灵跟着祖母到处走,却比自家任何人都要熟悉这些亲人,三家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孩儿,自然是变着法得宠她,在他们眼里这个宝贝侄女/宝贝妹妹最好一辈子长不大,如今突然听说她要成亲,这下惊得大家口瞪目呆。纷纷摩拳擦掌,要好好看看这个胆敢抢走他们家乖女的小子是谁。
萧峰的名头都有听说过,可他在江湖上那好坏叁半的传言也让护妹心切的堂哥们担心,于是便设下层层考验对付他,一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