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黎彦灼灼的目光,萧肃辰非但没有慌乱,反而莞尔一笑,回眸看了看黎彦身后的大队人马,朗声说道,“阁下可是从大煜远道而来,祝贺凌南雏君成人大礼的使节?在下凌北南院大王萧肃辰,有缘得以再此相见,幸会!”
听了萧肃辰的自报家门,唐宁显然是十分震惊,他‘嗖’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写满着难以置信和失落之情。而黎彦则是风轻云淡的扫了萧肃辰一眼,眸色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讶之色。
不知是不相信萧肃辰所说,还是对于他的身份有所怀疑,黎彦对于萧肃辰致以的友好问候并未做任何回应,只是用一种毫无温度的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他,而萧肃辰对于他的反应像是毫不介意,依然青山不改的微笑以对。
一时间他二人默默相视,陷入到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而安悠然与唐宁则是各怀心事,均没有意思牵扯其中。幸好耶律倚墨和韩尔齐的适时出现,才结束了这一僵局。
“臭丫头,不是和你说好酉时咱们在路口会合吗?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呢!原来是跑到这看热闹来啦,害得我等得像白痴一样!”原来过了约定的会合时间,安悠然与萧肃辰都未出现,耶律倚墨等得心急,便一路寻了过来。也亏得黎彦和萧肃辰两人的对峙现在正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想不注意也不成。不然若是想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中找人,恐怕不是有一点点小难!
“我说你怎么也没点女孩子家家的矜持和自觉,你一个人疯也倒罢了,还拉着哥哥东奔西跑,真是没个正经样!你自己不注意影响,哥哥他还要面子呢!”韩尔齐手提肩扛的满是大包小包,本就累得要命,好不容易撑到会合时间,想要打道回府好好休息。没想到却因为安萧二人的未能准时赴约,让他满心的期待毁于一旦。不仅好好的计划泡了汤,还被太子强制的找遍大街小巷,也难怪他见到安悠然会无名火直冲头顶,义正言辞的加入到讨伐她的队伍中来。
耶律倚墨和韩尔齐,一个出于关心,一个出于气愤,却不约而同将关注点集中于一人身上,所以他们同心协力的将炮筒对着安悠然一阵猛轰。正因为拜这二人所赐,使原来缩于角落,并不起眼的安悠然成为了众矢之的,自然也吸引到时了他最害怕,最不想见的黎彦的注意。
感觉到时黎彦那犀利得简直要将自己洞穿的眼神,安悠然不禁后背发凉,只想趁事情还未败露之前尽早离开。眼珠一转,她躬身像萧肃辰行了一礼,“大王,天色己晚,况且耶律少爷和韩公子都已经寻来了,我们还是不要再多次多做停留,早些回府为好。”
她如此的恭敬谦卑,连对所有人的称呼都一应全部换成了尊称,不由上耶律倚墨和韩尔齐也觉得事有蹊跷。两人微微一怔,这才发现一旁翩然而立的世子。
“这人是谁?”耶律倚墨眉头微皱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惊世绝俗,耀目美好的足以让世间最珍贵的宝石也黯然失色的男子,“他这打扮……不是凌北的人!?”
“我家主子是大煜瑾王世子,奉旨来凌北庆贺雏君成人大礼!”既然知道萧肃辰是凌北的南院大王,害怕世子一贯的冷漠态度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旁的唐宁只得越俎代庖的代为回答。
“那个典礼烦死个人,有什么好参加的!”耶律倚墨冷哼一声,没有好气得说道。虽说举国上下都在为这场隆重的成人大典所忙碌,但他这个主角不仅一点也不买帐,甚至还厌恶透顶。因为这几天礼部尚书简直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除了晚间睡觉,几乎一睁眼就能看到那个白胡子老头颤巍巍的拿着本厚厚的礼典说东说西,孜孜不倦的叙述着仪式相关的礼仪和流程,还近乎苛刻的要他不停的重复演练,害得他只要一听到‘大典’两字就火冒三丈,怒不可遏。今日千辛万苦的偷溜出宫,就是希望借机透口气,没想到还是听到了这两个让他怒火中烧的词。
萧肃辰等人自知耶律倚墨心意,均是忍俊不禁,唐宁听了却是大为惶恐,“小少爷,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被人听见说了出去,可是大不敬的重罪啊!”
“别人说不得,本大爷却偏偏说得了,这个破典礼……”唐宁的好心提醒不但没有让耶律倚墨就此打住,反而还激化了他心中的怒意,开始喋喋不休的破口大骂起来。
怕他啰哩啰嗦个没完,又要耽误时间,安悠然见状上前拉住耶律倚墨附耳轻声说道,“你再说下去天都黑啦,还要不要吃饭?我本来还想带你去个好吃得不得了的馆子,你再磨叽下去就自己直接回宫去吧!”
听她如此一说,耶律倚墨立刻小嘴一闭,二话不说牵起安悠然拔腿就走。安悠然自然乐得配合,转身就欲离开。却突然有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不由一惊,下意识的扭头望去。
“你是何人?”琉璃般的眼眸中似乎泛起点点涟漪,深邃而又迷离,让安悠然的心脏再次不规律的跳动,让她刻意伪装的冷漠瞬间土崩瓦解,只能够呆呆的站在原地,静静的凝视着他的双眼不发一言。
黎彦这一举动,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大惊。唐宁惊的是严重洁癖的世子竟然会去握住一个初次见面陌生姑娘的手,萧肃辰惊得的是安悠然对于世子眼中的那抹缱绻之色,而耶律倚墨和韩尔齐则是对黎彦的唐突之举严重即惊又怒,异口同声的喝道,“放开她!”
可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