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轻扬已经没有大碍,君玄影才放下心来,抬头看了看北极星的方位,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派人去东宫告知,说你今天有事耽搁了,让她们不用等你了,虽说在宫门落锁之后,我也有办法让你进宫,只是要惊动城门的守卫,说不定还会传到皇兄那里去,终究影响不好,不如今晚去轻扬府上,明天一早再回宫?”
见聂臻面色犹豫,君玄影忽然一笑,低下头,离她极近,好似*间的呢喃,“其实是我还有一事相请!”
一句话说得聂臻的心狂跳不止,羞涩道:“什么事!”
君玄影的语气有一种兄长对弟弟的无奈,“是轻扬的事情,他不想召太医给他医治,希望由你继续给他用药!”
聂臻本能地不愿意,和君轻扬交恶的种种过往哪里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过发生一样?淡淡道:“小王爷尊贵之躯,我粗手笨脚,怕不小心误伤了他,还是免了!”
君玄影自然明白聂臻为什么不愿意,脸上染上狡黠笑意,解释道:“堂堂小王爷游玩的时候,居然被蛇咬了,还命悬一线,生死难料,他向来是极要面子的人,自然觉得丢脸至极,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又不好意思和你说,所以只好委托我代为转达,希望你能勉为其难,看在我的面子上,帮他了了这个心愿吧!”
聂臻看向前面,星魂正背着君轻扬缓步前行,想起刚才寻找蛇灵草的万分惊险,这样难得一见的蛇灵草居然在夜间被找到了,实属难得。
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是想碰碰运气而已,谁知道真找到了,也许是天不亡他,做个顺水人情也没什么,对上豫王爷那双期待的星眸,“好,我答应王爷就是!”
谁知道,他却并不满意,伸手将聂臻被山风吹乱的头发理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悦道:“老是王爷王爷的,多见外,以后私下叫我的名字就好,玄影!”
聂臻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忙顾左右而言其他,将手中小瓷瓶递给他,“这是我自己调制的蛇药,你以后若是进山的话,把它涂在身体外面的裸露部分,毒蛇就不会靠近你,更不会咬伤你!”
他伸手接了过来,嘴角浮现一抹坏坏笑意,“我可不想和你说谢谢!”
聂臻慌乱之下,先行一步,“走吧,再不回去天都亮了!”
他追了上来,“对了,我正想请教你,你应该常常上山采药吧,那可知道什么样的蛇是有毒的,什么样的是没毒的?”
聂臻终于镇定了心神,道:“做一个采药人,若不是清楚毒蛇的习性,早就让蛇咬死了,你记着,头是大三角形状的蛇大多是有毒的,而圆形头的蛇,除了海蛇之外,大多是没毒的!”
他恍然了一声,忽笑道:“其实想想我也不需要懂,因为以后上山,只要和你在一起,自然就高枕无忧了!”
聂臻忍俊不禁,扑哧一笑,“你真是会说笑!”
他忽然正色起来,拉着聂臻的手,“我不是说笑,我是认真的!”
聂臻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小王爷的伤还需及时用药,我们快走吧!”
当晚,聂臻*未归,留在君轻扬的王府,给他继续医治,为了让聂臻安心,君玄影也并未回府,而是一直陪着他,直到天明才离开,聂臻也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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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聂臻来到君轻扬王府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半躺在*上,脸色很阴沉,见聂臻进来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真是没见过这种男人,又要使用你,又不给你好脸色看,那天说要锯他的腿,一定让他耿耿于怀,聂臻也大致了解他的个性,也不怎么理他,一言不发,解开他腿上包扎的白布,准备给他换药,谁知道他还在闹脾气,猛地把腿一收,“不用你假好心,你现在心里一定乐开花了吧!”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聂臻冷笑一声,毫不客气道:“君轻扬,老实说我对你没什么好印象,你的死活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之所以救你,是出于我一个医者的本分,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好感,此刻你只是我的病人,仅此而已!”
聂臻对他们两人关系的定位让君轻扬极其不高兴,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难看,立马就要撑着坐起来,却被聂臻按住了,冷冷道:“你不要以为我很想做你的主治大夫,是你自己死要面子,不想传扬出去,所以让你六皇兄出面求我来的,你若改变主意了,我马上就走,我从来不喜欢勉强任何人!”
一席话说得君轻扬又不甘心地躺了下去,恶狠狠瞪了聂臻一眼,却不说话!
聂臻视而不见,正准备换药,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嘈杂的女声!
紧接着,冲进来一大群得知了消息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被聂臻挤在一旁,差点没地方站了,只有角落可以容身!
看到躺在*上的王爷,脸色苍白,姬妾们有的惊愕,有的心疼,有的已经哭了出来。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担心死妾身了!”
“你说这些不长眼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王爷的?居然让王爷摔伤了!”有的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睛,哭得我见犹怜!
“王爷这样,妾身真是心疼死了,那些奴才,一个个都要严惩不贷,谁叫他们不好好伺候王爷的?”
“王爷,妾身一听到王爷摔伤的就急急忙忙赶来了,炖了您最爱喝的汤,王爷快尝尝!”
……
摔伤?聂臻心底暗笑,果真是极其要面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