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起,郑微年心中暗叫不好,原来从一开始就敌在暗我在明,自己傻乎乎地陪着人家玩儿还不知道,真不知那个程嘉玺已经心中暗爽多少回了。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徐颂走在一边凑近头来问,这个丫头看起来精神恍惚,全然没了平时的机灵劲儿,连传个作业本反应都这么慢,走在路上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连叫她好几声都不应。
“啊?”郑微年回过神来,看见徐颂在眼前放大数倍的脸,下意识地飞过去一掌,徐颂惨叫着一下子弹得老远,捂着左脸幽愤地回过头来瞪她。
“呵呵......对不起啊......”郑微年手还僵在空中,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在郑微年天生并非小心眼,睡了一觉就把这件事给忘在脑后,第二天到了教室看也没看程嘉玺一眼就一屁股坐在自己位子上,完全和平时一样。接下来的日子相安无事,郑微年像自己预设的那样全心全意地投入到高中的学习生活中去。她学习本就出色,性格也好,很快就获得了好人缘,整个人如鱼得水,活得轻松愉快。
丰富的社团活动是一中的校园文化之一。郑微年从小喜欢艺术,早已将小提琴练得出神入化,校艺术团于是诚恳请她加入。虽然郑微年想要去开发自己其他的兴趣,但苦于校艺术团的再三邀请,实在拒绝不了,于是只好加入,但她还是报名参加了陶艺社。填好报名表的那天放学,她兴奋地问徐颂:“老徐,你参加了什么社团啊?”
“篮球和游泳。”徐颂刚刚打完球,满身臭汗。
“你老妈不是再三让你不要这么挥霍体力嘛?你还敢一下子就报两个高消耗的社团啊!”郑微年眼前浮现出从小到大无数次徐颂在外面调皮捣蛋后挂彩归来他老妈非但不心疼还熟练地操起离她最近的棒状物就是一阵追打的情形,额前不禁替徐颂冒了两滴冷汗。
“反正也被揍习惯了,再说现在老母也追不上我了!”徐颂反倒安慰独自陷在担忧中的郑微年,“对了,那你呢?”
“艺术团拉我去拉小提琴,没办法只好去了,但我自己报了陶艺社,下次捏个篮球给你打啊!”郑微年“体贴”地看着徐颂。
“呃,那我先谢谢了......”凭徐颂对郑微年十多年来的了解,作为一个女生朋友,郑微年真的是非常非常好说话,虽然家里条件不错,但却没什么女生的骄矜,反倒是很爽气,基本上可以开任何玩笑,但有一点千万不能做,那就是挫伤她的积极性。
一只必须顺着毛摸的小猫。这是徐颂的结论。
日子静静地过去,郑微云每天六点起床,六点半到小区门口和徐颂一起上学,踏踏实实地听课、写作业,然后又和徐颂一起放学,两点一线,毫无波澜。
班里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说她和徐颂之间有什么什么。不过郑微年和徐颂早就已经习惯了,谁叫他们从小就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长大呢?双方的家长都是好友,家住同一个小区,还是同一幢楼,而且一直同班,理所当然就每天一起上下学,一开始是家长觉得两个小朋友可以互相有个照应,不用担心半路被哪个坏蛋叔叔骗了去,后来慢慢长大,完全可以自己去上学了,却已经成了习惯,两个人都习惯了在上下学的路上乱侃,说的都是些有的没的。初中起,徐颂就常常放学后跑去打球,郑微年也会坐在位子上边做作业边等。他们两个都没觉得这有什么,但在别人眼中却未免有些什么。
再加上郑微年长得漂亮,成绩又好,从小学就有许多男生想要和她拉近距离,那个时候男女生之间还比较纯洁,但再长大一点,男生的小心思就不仅仅是一起玩耍这么简单了,而恰好徐颂也长得俊,个头也高,体育全能,性格还张扬得很,男生们深知徐颂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却天天见他顺头顺脑跟在郑微年边上上学放学,天天如此,从不落下,于是心中都认定名花有主,便不敢多去招惹郑微年。郑微年省下了许多麻烦而不自知,她在这方面本来就没几个心眼,整天还和徐颂肆无忌怛地打打闹闹。徐颂却是心中有数,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都已经有了去关注女孩儿的自觉,他自然是懂那些个和他一起打球的哥们儿偷瞄郑微年的小眼神,也知道他们对自己和郑微年的小误会,但他没去说清楚,因为他也不想郑微年有任何麻烦。十多年的一起成长,他已经把这颗小青梅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要说小时候呆在一块儿是习惯,那么现在总在一起就是出于一种自觉了。
期中考的榜单出来以后,放榜处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微年拖着徐颂去看名次。但无奈人太多,她凭一己之力实在无法钻进去,徐颂见状只好替她开路,虽然他自己一点也不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上半个学期他全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没怎么用功。好不容易凑到榜单前,郑微年气喘吁吁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抬头一看----第二名。
“不错嘛!”徐颂也看见了郑微年的名次。
“呵呵。”郑微年心里挺美,眼光却自然而然地向上一瞥,想看看第一名是谁。
只见在她的名字正上方赫然坐落着三个大字:
程·嘉·玺!
郑微年呆掉。
她的目光迅速向后看去,想知道程嘉玺到底比她高几分,却发现他们的分数是一样的!
一样的分数,那为什么程嘉玺排在郑微年前面?
“看来同分是按姓氏首字母来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