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分班,虽然程嘉玺和郑微年都选了理科,却被分在两个班。都是实验班,程嘉玺一班,郑微年二班,虽距离的不远,却还是让人心里空了一块。
郑微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习惯身后的那个人是程嘉玺了,那种让人心里静静稳稳的感觉在高二的第一天消失不见了,她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周围是一片陌生的面孔。徐颂也在程嘉玺那个班,从小到大不论到哪一个新环境都在身边的陪伴此刻也不在身边,郑微年心中有点不太平静。
幸亏章斯玉也在她的班,高一时做了半年多的同桌,彼此都十分熟悉,可以说是郑微年女生朋友里最好的了。这么一来更是每天泡在一块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学校不让学生随便串班,所以每个放学后等徐颂打完球的时间里,郑微年都只能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写作业。教室里空荡荡的,有时候她会觉得孤单,虽然以前程嘉玺坐在她身后写作业的时候也不会和她说话,但就是觉得心里好空。郑微年有时候会不自觉地望着黑板的方向发呆,隔着一面墙就是程嘉玺的班了,他今天去打球了吗?已经回去了吗?和我一样坐在教室里写作业吗?这样想着竟也回不过神了,郑微年用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笔。
直到头顶上传来手指关节敲打窗户的声音。
郑微年猛地一抬头,只见程笑笑地站在窗外看着她。
郑微年赶忙打开窗户,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半是快乐半是慌乱。
程嘉玺等她打开窗户的锁,伸手帮她一起移开玻璃窗,两人之间透明的隔也没有了,终于就在咫尺。
程嘉玺一带子,另一只手随意地撑着窗沿:“一起回去吧。”
郑微年笑起来:“好啊。”
程嘉玺见她脸带梨涡手忙脚乱地收拾着书本和文具,不由地笑意更深,她,也有想他吧。
郑微年开始和程嘉玺一起放学。
一中旁边的那个十字路口车流量很大,偏偏郑微年有时候说到兴起之处便忘乎所以,根本不顾眼前身后有什么飞驰的事物,只管自己往前走。程嘉玺每到这时便万分紧张,两只眼睛看着周围的路况丝毫不敢放松,时不时去拉稳郑微年,免得她走着走着就走出了他能保证的范围。
陶艺社依旧是每个周五都会去,程嘉玺会在郑微年班级门口等她,他们沿着熟悉的路径走到陶艺教室去,但郑微年很少捏泥巴了,她毕竟不像程嘉玺那样没有升学压力,程嘉玺坐在对面捏泥巴,她把试卷什么的铺开来,安安静静伏在桌上写啊写得。
她不知道的是,有时候程嘉玺手中的动作会莫名地停下,有温和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过一会儿,那双好看的手才又开始活动起来。
郑微年写得差不多了,程嘉玺就会把捏好的作品摆在她眼前,每周每周的练,非正式成员的程嘉玺的手艺竟比郑微年要好上许多。郑微年常常这么羞愧地责问自己,也曾想过要好好努力也捏一个什么完美作品来向程嘉玺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最后还是决定为长远打算,考上t大是她现在最上心的事情。
圣诞节的时候程嘉玺给了郑微年一张话剧的门票,看完以后她大呼过瘾。程嘉玺看着郑微年在暖色调路灯光下满足的神情心里也柔软得可以,他把她的手套和围巾递给她,她接过,脸上是不好意思的笑。丢三落四的小东西,他在心里低低地骂,实际上却内心满足。
他们去剧院旁的一家甜品店吃冰淇淋,郑微年大口吞着,脸上表情很是满足。程嘉玺看着窗外红红绿绿的灯彩倒映在郑微年亮亮的眼睛里,心下突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去年没看见的眼睛,现在终于可以认真地看着了。
但他们谁也没有提过喜欢的问题,没有说过在一起的事,程嘉玺有时候看着郑微年无忧无虑的样子,就想,还是缓缓吧,现在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也还没有完全支配自己的自由,还是别给她那么多压力了吧。
他喜欢她没有忧愁的小样子。
只是没想到周一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遇到徐颂,程嘉玺往他身后看看,没看见某个身影。
“就你一个人?”程嘉玺问。
“嗯。”徐颂回答。
“又放你鸽子?”
“哪是?有人被亲戚扰得不得安宁,据说吃得太冷,在床上躺了一天了都!我去找她还被她老妈说呢,我说老兄,郑微年跟你出去都是打着我的名号,你可上点心,出了事我可得倒霉!”徐颂幽怨地望着程嘉玺。
程嘉玺愣在原地。
以前她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些,所以自己也没注意。他脑中飞快回想了郑微年大勺大勺往嘴里塞绵绵冰的样子,心里突然懊悔极了。
三天后才又见到她,脸上不正常的白着,病怏怏的样子。
程嘉玺在走廊上把她拦住。
郑微年抬头看看,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生了点小病。”
程嘉玺皱着眉:“知道自己的情况还吃冰?”
“机会难得嘛......”郑微年垂着眼盯着鞋尖。
“......”程嘉玺突然说不出话。
真是拿她没办法。多好笑,他程嘉玺也有没处使劲的时候。
后来程嘉玺就开始默默为郑微年计算日子,严格监督着郑微年的行为。这么一来他才发现这人真的是太不把这放在心上了,吃冰简直就是她的嗜好,只要有机会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义正言辞地夺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