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第二天的机票飞老家,时香也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去照顾秦娅。
看她干净利落地把拿到韩迪家的密码箱又装好,韩迪突然说:“这个密码箱,你不许拿走。”
时香眉毛挑了两下,有点好笑地问道:“为什么?”
韩迪皱着眉说:“看起来就跟你不回来了一样的。”
时香看了看也有这种感觉,当时她到韩迪家时,拿着的就这么一个密码箱,现在东西收拾好,也还是这么一个密码箱,时香完全没有那种“四处为家,说走就走”的潇洒感,不知怎么地,想起了一个词叫“孑然一身”。
时香故意对韩迪说:“不回来正好呀,反正你也烦我。”
韩迪还是皱着眉,不高兴地说:“我烦你是一码事,你要留下是另外一码事,能相提并论么?”
看时香朝他笑得意味深长,韩迪画蛇添足地解释道:“中国足球那么多人烦它不是也没解散吗?我一个人烦你就要你走啊?又不多你一个人吃饭!”
时香突然朝韩迪笑得暧昧:“哎哟,这么舍不得我呀?你是不是想娶我?”
韩迪抱着手臂满不在乎地说:“娶你也不是不可以。”
“委屈你了!”
“一点点。”
……
时香最终没拧过韩迪,从自己本来就不多的行李里又挑出来几件换洗衣物什么的带走,韩迪说的,密码箱必须要留下。
收拾东西的时候时香的动作一顿,手指突然触到一个硬卡片,拿起来一看,黑色的卡体,银色的花纹,镂空的一个楷体“叔”字,原来是叔亦的房卡……
时香一时有点晃神,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收着这东西。这房卡是叔亦给她的,她只用了一次,仅是那么一次却给她打开了一个阴暗的真相……
时香手一抛,把房卡丢在垃圾桶里,然后继续收拾。
时香把换洗衣物装在一个小行李包里就出了门,走出去几步,又难以忍耐般地转回去,把房卡从垃圾桶里拿出来……
还是物归原主算了,时香想,这房卡的权限好像挺高。如果被有心人士捡到了就麻烦了……
时香又把房卡胡乱地塞到了密码箱里拉上拉锁。眼不见为净。
至于其他的小物件。全被韩迪拿出来乱七八糟地摆房间里,他说这样比较有存在感。
时香拎着一个小包,在韩迪的护送下,到了秦娅家。担起这项让时香分外紧张的照顾孕妇的重担。
孕妇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就看看书,散散步,做做孕妇操,怕辐射影响到孩子,时香也没玩手机,闲暇时间就跟秦娅聊聊天,秦娅是上海人,江浙一带的女子说惯了吴侬软语。嗓音也是天然地软糯温香,只是听着秦娅讲话,便觉得很柔美动听,跟秦娅聊聊天,散散步。时间也过得很快。
怀孕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秦娅现在的身材完全走形了,与以前那个漂亮窈窕的她判若两人,身体也很虚弱,出去散会儿步走快了都会不停地喘气,休息一会儿再走一会儿,走走停停一个小花园能走一两个小时,秦娅却没有半分的抱怨,反而甘之如饴,时香知道,这于她是一种甜蜜的负担。
晚上俩人并排躺着,一时之间都没有睡意,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毫无意外地又说到了昨天王大妈跟秦娅领证的事。
多年来相伴的男闺蜜突然领证了的感觉总是很复杂,时香都觉得像自己的女儿出嫁了一样有一点失落又有点骄傲,更多地还是祝福。
时香问秦娅:“领证了是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一下踏实了,很安心,”秦娅笑了一下说,“然后自己感动得跟什么似的,昨天你也看到了,就想哭。”
时香把手伸出被窝,望着天花板笑眯眯地说,“我昨晚想象了一下,觉得领证真太牛了,领证了就被法律保护了,这男人脑门上就盖了个‘秦娅专属’的章,以后不管他走哪儿,大家都知道他是你的人,你就是名正言顺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想想就激动。”
“是呀,也就是这点好了。”秦娅话虽这么说,但是笑得很甜蜜。
“好处多着呢,”时香似乎已经设想了很多,此刻想也不想地接着往下说,“他以后敢在外边玩不回来的话,你就可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拎回来,有人反对,你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他老婆,你管得着么你!’肯定没人再敢说什么。”
“还有啊,”时香似乎越想越觉得不错,“以后胆敢有哪个女的勾勾搭搭地,你就能一个耳光扇过去,说:‘这是我男人,我是他老婆’!这种正房的气势一出来,外边那些妖魔鬼怪就要退避三舍了。”
秦娅乐了:“我原来还没想这么多,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处多多。”
时香也跟着笑,秦娅很自然地接下去问道:“你怎么打算的?”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呀!”
“你跟叔亦,你们真的……”可能自己幸福的时候,就见不得别人不幸吧,“分手”两个字,秦娅硬是说不出口。
时香在被子里伸伸腿,无所谓的语气:“就像你知道的,分手了呗,现在他不干涉我的生活,我也不干涉他的。”
“哦……”沉默了一会儿,秦娅又说,“朔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信,好可惜。”
时香只能笑笑:“没什么啦。”
秦娅看着她,似乎在为她伤心,“他跟叔亦谈过了,叔亦也说他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