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肖驰给她壮胆,时香立马就去找叔亦,快到中午吃饭时间了,她想速战速决。
宏岩看她来了老远就冲她笑,“公子如玉”的长相,硬叫他笑成了店小二,时香浑身警戒——拜他的25秒所赐,她是彻底认清了他的真面目,再也不想招惹他。
不过她走得越近,宏岩笑容越大,最后居然离开座位朝她迎过来,“你总算来了,叔董可一直盼着你呢。”
如此殷切,时香忍不住:“宏特助,你觉没觉得你这架势特别像老鸨?”
宏岩闻言一愣,然后眨眨眼,特纯情的样儿,问,“我是老鸨,叔董是什么?”
按这个逻辑下来,叔亦就是“百花楼”的姑娘了。
时香也装出一脸无辜:“不知道啊,你觉得呢?”
“我也不知道,”宏岩笑得很奸诈,“这么说来,你又是来干嘛的?”
按这个逻辑下来,时香自己就是嫖客了。
又编了个套把自己套进去,时香真是悔不当初,下次就应该一句话都不跟宏岩讲!
看时香吃瘪的样子,宏岩笑开,“大爷进去吧,叔大花魁好生伺候着。”标准的妓院老鸨声调。
叔亦,花魁……时香对宏岩顿生敬佩之情,毕竟与叔亦一墙之隔还能这么说人坏话的人,堪称勇士!
时香进去的时候,叔大花魁,不对叔大董事长正懒懒散散地躺在靠窗边的靠椅上晒太阳,旁边支起了一个圆形小茶几,上面还放了一壶茶,时香暗想,这人真比猪还会享受。
叔亦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时香放轻脚步走到他边上。
这个时候,时香应该是要叫醒他,或者退出去等他醒了再过来的,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下属该做的事情。
叔亦最近对她异常冷淡,摆明了一副“大家没有关系只是上下级而已”的样子,时香也觉得她们俩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划上句号了,这样的话,她应该自觉保持距离。
可是,时香现在开不了口,因为她眼睛转不开。
阳光细细碎碎洒下来,叔亦雕塑般的轮廓勾上一层金黄色,面容更显纯净,清俊的眉宇有着一种好看的幅度,睫毛浓密,眼角微挑,鼻梁挺直秀美,薄唇微闭,好一个“美人春睡图”,时香猛然间想起了宏岩关于“花魁”的比喻。
美人春睡如海棠,此时叔亦的美无关性别,像一幅遗留下来的古画,淡雅之中明艳不可方物,时香简直无法想象,曾经有一段时间,叔亦就这样日日夜夜睡于她的身旁。
早知道这么好看,当时多看几眼好了,不然拍个照片也行啊!
叔亦已经很久没有跟她同床共枕了,时香暗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唉……
时香正唉声叹气,冷不丁手臂被抓住一拉,她就跌进了叔亦的怀抱。只听叔亦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一起吧。”
时香这才反应过来:“你居然装睡!”
叔亦睁开眼,笑意盈盈:“冤枉啊,我本来睡得好好的,被你脚步声惊醒了,以为你看一会儿就会叫我,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时香脸一下子红成了个番茄,“你就直接睁开眼不行么!”
“你看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想跟我一起睡呢!”
时香这下脸红地要烧起来了。
叔亦亲亲她,这摸摸那摸摸,上下其手。
时香这下是真不知所措了,习惯了叔亦最近冷冰冰的样子,他突然回归的热情让时香无所适从。
“你先等一下!”
“等什么?”叔亦不以为然地亲亲她的鼻尖。
“有个事情要跟你请示一下!”
“不用请示,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
不知道叔亦到底长了几只手,推开这只,还有那只,时香都手忙脚乱了。
“叔亦!我是认真的!”
看她有点不高兴了,叔亦才不再乱动,一脸配合地:“好吧,你说。”
时香实在是没法在被上级报个满怀的状态下还能一本正经地报告公事,“唉,你放开我,你这样我说不出来!”
叔亦这才放开她,满脸的不满意,“说吧。”
时香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就开始按照自己准备的套路做报告。
“我的游戏策划想这样这样,这样的好处是那样那样,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有一二三四五六七点,解决办法是七六五四三二一种,现在还需考虑的有abcd四个点……”
结合肖驰的指导,时香一溜报告完之后,自己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如此条理清晰逻辑分明深谋远虑未卜先知,怎一个优秀了得。
叔亦听完她的话问了第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先去问过了肖驰?”
不知道他怎么得知的,时香诧异地点点头,接着叔亦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先来问我?”
虽然没想到叔亦会问这个,时香还是下意识地作着回答:“想着方案再成熟点的时候给你看。”
叔亦笑了笑:“不用,下次要第一个来找我,不用等你熟了再来,我喜欢吃生的。”
管你喜欢吃什么,时香现在一颗心全在她的设想能不能被采纳这儿。看他似乎没有下文了,时香问道,“董事长还有别的问题么?”
“啊,确实还有一个。”
看来这下要来真格的了,时香严阵以待,她相信叔亦关于游戏策划的事会有着别的想法。
时香正调集着全身脑细胞打算应对董事长大人的专业提问,只听叔亦笑眯眯地:“香香,要不要跟我一起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