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公司里,时香规规矩矩地叫叔亦“董事长”,叔亦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高兴,纠正了她很多次,不过时香觉得这样最好,公司里的人都这么叫的。叔亦就算背地里气得咬牙切齿,也拿她没办法,就由着她了,自己还是亲密而不是尊重地叫她时香。
今天据说公司有大动作,叔亦召集相关部门开会。时香因为两年后也将升任部门经理,所以现在经理级的开会,也会让她一起。
会议室里,大家都围坐在一个椭圆形的大圆桌边,叔亦坐在椭圆最远的那一侧,靠窗户,时香跟着肖驰坐在椭圆的另一端,靠门,两人这么遥遥相望地,时香一恍神,突然发现叔亦脸好小==
好像感觉到时香的视线,正在看文件的叔亦抬起头对时香笑了,叔亦笑得阳光和煦,时香赶紧移开眼,这么大庭广众地,她总觉得不好意思,这就是“地下床伴”的典型心虚心理么?时香暗自检讨。
公司打算涉及游戏领域,今天是征询大家的意见,最近游戏业迅猛发展,是很多软件开发公司的香馍馍,可是竞争也同样激烈,很多资深软件开发公司在这块领域马失前蹄,损失惨重。
大家都各抒己见分析利弊,一时场面热闹非常。时香资历尚浅,经验不足,就没怎么发言,只是在那里听着前辈们的争论,在这种争论中,也可以学到很多,除了讨论的内容本身之外,还有很多平时学不到的,比如该怎么发言,怎么说话更有说服力,在小组讨论中怎么确定自己的角色等等,时香现在就是一块大海绵,必须努力的吸收知识。
财务部的李经理和市场部的张经理似乎杠上了,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执地非常激烈,李经理就坐在时香边上,他似乎有点过于激动,双手动作幅度很大,不停地拍桌子,原木桌子都被他拍出声音。场面似乎慢慢安静下来了,就他们两人在那里相持不下,时香渐渐觉得没意思了,管自己发着呆。
叔亦是除了时香外,在场的最年轻的人,但是他表现地明显沉稳随意很多。他在工作的时候严谨认真,他话很少,说出来的话一般都是决定性地发言,一点也看不出平时对着时香嘻皮笑脸的样子。
时香正兀自出着神,李经理突然大声说了一句“你别异想天开!”,然后双手一挥。会议室的秘书小可正给时香添茶水,被他这么一挥,躲闪不及,端过来的一大杯水就这么倒在了时香的手臂上。
会议室里开着空调,时香脱了外套,穿着一般厚度的连衣裙,滚烫的开水泼下来,时香甚至能看到它在自己手臂上腾起的热气,然后,“好疼!”
小可被吓坏了,拿纸巾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手臂,又要撸起她的袖子查看伤势,时香的袖口是收紧设计,她惊惶失措之下,一时又拂不上去,时香手臂本来就疼,被她这么一搓一揉,疼得差点眼泪都快下来了。
这时候,坐在时香边上的肖驰总算反应过来了,忙制止了小可的动作,动作麻利地抓着她袖口翻开的部分用力一撕,袖口就从那儿被撕开了,烫伤的地方露出来,果然时香胳膊上一大片地区又红又肿。
肖驰托着她的手臂,轻身问她:“是不是很疼?”
会议室里本来七嘴八舌地出着主意的人们安静下来了,大家的表情都表情迥异地看着这一幕。
时香这时也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自己尴尬地想要手臂抽回来:“还好,不怎么疼,哈哈。”
肖驰却抓着她的手臂不放:“看来要起泡了,我陪你去医院。”
然后肖驰转身,对叔亦说:“叔董,我先陪她去医院吧。”
时香这才注意到,叔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旁边了,隔着这么远,他跑过来干嘛,除了时香周围的几个,其他人不是都还在座位上嘛。
叔亦点点头,沉默地目送着他们的背影出会议室。
然后转身对会议室其他的人说:“先散会吧,大家下去后再思考一下今天的提议,整理成一个完整的报告,三天后交上来。”
会议室的人都立马作鸟兽散。叔亦就算表情淡淡地,不急不徐地语气,这种低气压还是让空气有种凝固感,他们都是公司的高层,跟叔亦打了多年的交道,明白这时候千万要闪得远远的,被飓风尾巴甩到就不好了。
叔亦看着众人散去,然后对吓得已经不知所措地小可说:“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说完不顾满脸泪光的小可,铁青着脸出了会议室。
虽然时香觉得烫伤了回去抹点牙膏就行了,肖驰还是坚持把她送到了医院。烧伤科的大夫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士,看起来不苟言笑地样子,她看了看时香的胳膊,说了不太严重,把水泡扎破把液体流出来就好了。
时香烫伤面积比较大,因为穿着衣服的原因,起了很多水泡,大大小小各种形状的都有,医生挨个儿给她把水泡破皮消毒,看起来怵目惊心。
肖驰轻声问她:“很疼吧?”
一路上肖驰问了她很多遍这个问题了,不管她怎么说不疼,肖驰还是一副皱紧了眉头的样子,时香无语地:“手上还好,就心疼……”
此时同情心泛滥的肖驰果然担忧地望过来:“心疼?”
“我的裙子可是ck的,被你把袖子撕了,心疼死我了。”
像是没有意识到被调戏了,此时已经同情心泛滥的肖驰一脸肯定地望着她:“我给你买。”
时香无语了,连刚给时香包扎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