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绵不知道,刚才两个男人已经进行了一次内力交锋,更不知道流风未跨进栗陆府就一口鲜血喷出。
流风走后,她没有理会云飞卿,只是拉着萧悦行回府里上药。
云飞卿敛眉,口腔中亦感到一阵咸腥。
萧悦行看了眼牵着他的女子,心中动了动。他刚才有一时的起意,利用这个机会,结束这段与她的才刚开始的以欺骗为目的的关系。
但是他真的想不到,这个女子竟然为他落泪了。他隐隐地更加清晰的感觉到,自从他开始,他们的关系就陷入了越来越复杂的境地。
若不然,他何以总是对着她产生那一种厌恶越盛喜欢越盛的复杂感觉呢?
“别伤心了,拿着笛子回府里去,好好练习,过两日我要检查的。”他在门口停住,将玉笛拿出,放在女子手中。
“你讨厌我了?”她看出他要走的意思,眼中不禁又泛起波光。臭流风,你成功了。
“哪有?”他抬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着安抚道:“天也不早了,这一点小伤,我回去自己擦点药就行了。”
“回府里,吃过饭好好睡上一觉,然后就得练笛子了。”他将她的肩膀转了过去,轻轻一推,道:“过两日检查。”
“好,你记得擦药。”蕙绵又回过头来交待了一句,才回身进了府里。她如今有点乱。
“你没事吧?”宫挽月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蕙绵觉得头更大了。
萧悦行一副焦急的来府里寻她,自然惊动了宫挽月。
蕙绵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错身而过。“用不用找个大夫?”他的话证明,刚才几人的话他也听见了。
“狗拿耗子,你少多管闲事了。”她没有停步,严重转移怒气道。
“不知好歹的臭丫头”。宫挽月很神奇的没有生气,低声嘟囔了一句。他想她骂他,也总比不理他要好。
云飞卿这几日几乎没有断过暖血丹,本是向阳的书房,也被拉上了重色的窗帘。淡漠正是他对自己的保护,一旦这淡漠开始瓦解,外界的攻击便会立即袭来。
他也觉得自己心太过敏感了,只是她的一句含着几分疏离的话,他就会受不了。他端着已是冰凉在他却正好的一杯茶,自嘲地笑了笑。
“少爷,我们离开没多久,流小姐带去了明府街的一所宅子里,并且吩咐了不准外人进入。”
剑魄打听消息回来,小心地回禀。
“下去吧。”
云飞卿听了表情上没什么变化,他知道流风为人虽然fēng_liú,却从来都是说什么是什么的。但是他绝对没想到,流风的“没碰”只是差了那最后一道防线的没碰。
他只觉得他心疼她,那么同样心中有她的流风亦会心疼她的。他以己度人,因为若是他把她带走,也将她的衣服撕破了,那么他看到她害怕的目光,就会立即停止所有动作的。因此,他天真地以为,流风必如他。
不得不说,将回话说的如此含糊的剑魄,在这一点上,还是很了解他们家少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