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看了看蕙绵,见她仍是用亮亮的眼睛看着他,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师父在府里住了七八年,三年前就走了。我和挽月还有他,我们的武功都是师父教的。”离乱边说边越过蕙绵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看着她。
“他?”蕙绵疑问。
“步惊风”。离乱仍旧看着她,停了一会儿才状似随意道。
蕙绵这才明白他刚才的停顿,是因为怕自己生气,或者伤心。
“你们师父是什么人啊?”她对着他笑了笑,换个问题。
“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师父是受了重伤被相爷碰见了,带回府中救治的。”离乱沉浸在了回忆中,“在府里大家都叫他忠叔的,后来我们三人才知道师父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陵奉岳直。”
“师父为了报答相爷的活命之恩,便在府里隐了七八年之久。”
离乱说过这一句话,又看向蕙绵。
“只有你们三个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
“相爷也是知晓的,师父从不喜欢欠人,相爷也只好提出这个条件。”
“哦,原来是这样。”蕙绵听了自言自语,“当初我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学呢?那样我也就是一个高手了,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你怕苦,就不学了,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离乱觉得这个满脸悔色的女人别样可爱,笑言道。
“真的吗?”她不禁有些激动,看见他点了点头,便又问道:“应该不会太难吧。”
眼前的女人满目都是期盼着他回答“不难”的光芒,离乱很想知道,如果他说“很难”她会怎么样。
“学习武艺,哪有不难之理?一步登天的武学,这个世上是没有的。”离乱说得一本正经。
女人的眼光中果然是无限的失望,看着有些蔫蔫的。为了学习舞蹈,她曾经吃过很多苦。虽然如今跳起舞来是随心所欲的喜悦,但是她绝不想再吃那样的苦头的。
蕙绵好一会儿没说话,最终决定她以后找个武艺和文艺均是上乘的老公就好了。
“我们去刚才传来琴音的地方看看吧。”阿q过后的女人,指着小径的尽头对离乱建议道,显然想直接跳过刚才的问题。这时琴音已停。
他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柔软与怜爱的感情。“你不用学,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他跟上前面的身影,内心坚定。
“水声又是哪里来的?”蕙绵转头问道。
“那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瀑布,水声正是那里发出的。瀑布旁边有一座聆音亭,夏季常有许多人来这里消暑的。”
“聆音亭?”
“对,既聆佛音又听水声。”离乱笑着解释。
这时走近了,蕙绵也听见了隐约的说话声。琴音又起,不过听起来感觉不同,应该又换了一个人。
“这位小姐请留步,请到别处游赏。”才刚到小径尽头,就有一个身穿黄色轻甲的人出来阻挡。
“为什么不能过去那里,那里你占住了?”蕙绵问这个不苟言笑的兵士,同时她往那边瞟了一眼,竟见流风的身影在其中。好像还有那个萧悦薇。
见到这些人,蕙绵就不想跑去那里凑热闹了。不过被人拦住就乖乖地走了,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楚小姐,三王爷和吴夏的公主都在亭子里,本卫必须保证主子们的安全。没有王爷允许,本卫不能让楚小姐过去。”黄色甲衣兵士不卑不亢道。
这人是宫中青翼卫的卫长,其专职任务就是保护皇族的安全。他自然是不认得蕙绵,但是他却对离乱有所耳闻。
离乱因卫长刚才突然出现而散发出的杀气,才刚收敛,又因他的这一句话而萦绕在周身。
蕙绵看了看这侍卫,再想想他的话,不禁觉得自己以前的“名声”太响。她朝不远处的亭子看了眼,转过身就要走。
“‘茶未温’离乱?我叫周翔,你没见过我,我却知道你。咱们什么时候比斗一下轻功?”他见离乱听了他的叫喊,转过头的目光更多了猜测和杀机,便忙忙的解释。
周翔问过话,见离乱眼中闪过的一丝轻蔑,暗悔自己鲁莽。不过,离乱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却是让周翔有一种被挑战的感觉。
“茶未温?这是什么雅号?你的?”
女子好奇的声音响起,消散了他周身的杀气。离乱直接忽略那个名叫周翔的卫长,向她详细的解释:
“当初师父要离开时曾考校我们三人的武艺,考校轻功时,师父在家里煮茶,让我们三人去二百里外景家茶楼各取一个杯子。我取了杯子回去时,师父煮上的茶还没有温。后来被外人知道了,有时就以‘茶未温’戏称。”
“不过,这却不是雅号,我也不喜欢。”离乱完全忽视向他挑战的人,末了又这样毫不客气地补充。
“那这么说来,你的轻功不就是天下第一了。”蕙绵赞叹道:“今天又发现了你的一些秘密。”
离乱听了笑了笑,他在她面前不想有任何秘密。
“我还不是,师父的轻功远在我之上。轻功是不能只以速度来论好坏的。”离乱停了停,又道:“以后有时间,我把我的事都讲给你听,好不好?”
“这样就不用你来发现我的秘密了”,他心里想。
“好啊”,蕙绵笑得开心,“不过为什么要以后呢,我们去另一边游览边说故事不是很好?”
离乱听了笑着挑眉,“我的事可不是故事”,不过他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