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接住母亲的手腕,沉声道:“娘,都是我的错,不关绵儿的事。”看着这样护着蕙绵的儿子,楚无桑想起了当年为了那个女人反抗爹娘的弟弟,厉声道:“你要是我儿子,就给我放开。”
流风低头,却并不放手。
不远处的几人早看得愣怔,此时气氛僵住,皇太后呵呵笑道:“桑儿,小年轻儿一时冲动,你又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楚无桑此时才又记起这是在宫里,狠狠地瞪了流风一眼,她回头道:“太后娘娘,是臣妾教子无方。”
此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夫人笑道:“栗陆夫人真是严重了,回去商量一下婚期娶了回去不就行了?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儿……”皇太后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那妇人略带着看好戏的语音立即消了下去。
皇太后拍了拍楚无桑的肩膀,和蔼道:“你也别一直沉到往事中不出来,如今人都不在了,还记着那么些仇恨干什么?”
看着楚无桑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红了眼眶,皇太后又笑道:“孩子们的事儿慢慢说就好,大动肝火不值当。”
随后皇太后又伸手招过蕙绵,拉起她的手笑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流风也是一直定不下性。如今看他对你倒是在乎得很,不如哀家给你们做个媒人?”
流风听此欣喜异常,就要上前谢恩,蕙绵却直言道:“谢太后娘娘好意,只是我不想嫁给他,刚才的事不过是误会一场。”
对于蕙绵这样大胆的话,旁边几人吃惊的同时,也不勉暗笑:都这样了,还说误会一场?楚家小姐可真是……
皇太后倒意外地没恼,看了眼就要反驳的楚无桑,笑了笑:她也不过是怕这两孩子以后婚事波折,才想做这个顺水人情。既然如此,她有些感兴趣道:“绵儿可是有了心上人了?”
蕙绵感受到皇太后的好意,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不过我想像爹和娘一样,嫁给我爱着的也爱着我的那个人。”
皇太后听了满脸笑意,连道了三声“好”。离开时她又对在场的几位夫人道:“出了宫别说些有的没的”,随后就扶着小太监的手臂走了。
不过在她心里,蕙绵这里不同意也只是因为恼无桑而已。这时的皇太后却不能想到以后将要卷起的,那一场牵扯了自己最疼爱的孙儿的感情漩涡。
流风在听到蕙绵拒绝的话时就愣在了当处,被楚无桑拉着离开时他才回过神来。挣开母亲的手,流风来到蕙绵面前,严肃问道:“你还想着步惊风吗?为什么不要嫁给我?”
蕙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楚无桑拉起还想追过去的流风,训斥道:“你平日带进府里多少女人,娘都没有说过你。可是你想娶那个女人的女儿,这辈子都别想。”
流风却是对着母亲坚定道:“那些女人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楚无桑被他的一句话气得愣住,随后才厉声道:“你跟我回府去。”
蕙绵这时才真正理解了“不胫而走”的意思,她转了一圈找到云飞卿时,周围的人看她的眼光都变了一个色。更有些根本不顾忌她,声音不大不小道:
“听说都和栗陆大公子吻在一处了,竟然还和太后娘娘说是误会。”
“栗陆大公子向来fēng_liú多情,也算她有自知之明主动拒绝,不然大公子不娶,那多难看。”
“栗陆府和楚府沾亲带故,人家若嫁过去了说不定还是正妻呢?”
“就是说,这女人早就不要了脸面,又那么恶毒,谁家敢娶啊?”
……
蕙绵顿了顿脚步,没有理那些故意说给她听的嘲笑,心里却有些憋气:不过就是当众接个吻,至于这么说三道四的吗?
云飞卿走到蕙绵身边,看了眼那几个说着酸气儿嘲笑话的少女一眼,轻声道:“我们回去吧。”没有等宫挽月,云飞卿就让车夫驾马离去了。
车上,云飞卿沉默了好久才淡声问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蕙绵正想着事情,听到问话,随口问道:“什么?”云飞卿握紧双拳,仍是淡声道:“他吻了你,是真的吗?”
蕙绵脸上有些泛红,害羞的成分却很少,只是为自己就那么稀里糊涂地被人吻得昏天暗地了有些惭愧。
稍停,蕙绵点了点头,以尽量轻松的口吻道:“是啊。”云飞卿本来无表情的面庞立即变得暗沉,声音也带了怒气:“你自愿的?你心里有他?”
蕙绵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自愿的,她一路总结自己的失态,原因应该只在于那人的吻技太高了吧。
想了想,蕙绵才回道:“被他吻了并不等于心里就有他。”云飞卿听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既然心里没有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让其他男人吻了?
马车到了楚府停下,云飞卿才对蕙绵道:“女孩子要自重些。”
蕙绵听了他这一句没感情变化的话很是生气,叫住就要跨进府门的云飞卿,她道:“你什么意思?是说我随便吗?”她的语气带着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云飞卿回头看着蕙绵,轻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蕙绵走到他身边,紧问:“担心什么?”云飞卿同样看着蕙绵,简单道:“流言”。
蕙绵一股火又被他压灭,缓缓道:“我从来都不怕流言”。说过这句话,蕙绵便错过云飞卿进了大门。门口处云飞卿久久站立,品味着她的这一句话。
却说流风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