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卿看向流庄的眼神有些深思,若蠡此时笑道:“流庄此一联也是意味深长啊,本宫倒是不知道楚小姐一个平平的首联,可以联出这么妙的诗。”然后他转向若庸,半含笑道:“三弟,你也来联两句试试。”
黎莫如的身躯因此一震,她不禁伸手覆在若庸手背上。她明白太子的意思,更何况刚才谈笑中太子妃已经向她暗示过了。她不知道太子怎么就觉得楚蕙绵不错,还要……
若庸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他道:“皇兄,臣弟没有什么诗句要联。”
黎莫如笑看了若庸一眼,然后她又看向蕙绵:她真是多余的担心,她又凭什么跟自己相比?萧悦行似乎置身事外,但是他的余光却从未错过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蕙绵倒是不明白那个太子又叫他弟凑什么热闹,稍停蕙绵道:“太子殿下,我自己还没作完呢。”
若蠡听了哈哈大笑,转向云飞卿和流庄道:“飞卿,流庄,我看楚小姐可未必感谢你们的出手相助了。”说完他又示意蕙绵继续。
蕙绵咳了一声,可是那种让那些嘲笑她的人惊掉下巴的感觉已经没有了。都怨那两人,惊艳都被他们给占完了,这样想着蕙绵没什么精神道:“微风打扫亭廊过,飞入花丛皆不见。”
流风抢先夸赞道:“还是绵儿作得好,‘飞入花丛皆不见’,绝妙的一句。”蕙绵倒是不在意他的夸奖,只是看见了那几个嘲笑她的女人的大便脸,她顿时心情愉悦。然后蕙绵大声对流风得意道:“谢谢表哥夸奖。”
后来在某个太子的倡议下,亭子里的才子佳人们都以那两句为首,联诗娱情。听了那几个女人的作品时,蕙绵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云飞卿听见她故意的嘲笑声,笑得有些无奈。流庄看了眼她身边的流风,则有些黯然。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皇太后才在皇后和一些命妇的陪伴下缓步而来。对着一群年轻的后辈,皇太后笑得十分和蔼。也只是略坐了一会儿,她就满面笑容道:“你们也别都拘着了,老太婆我这就走。”
在整齐的“恭送太后娘娘,恭送皇后娘娘”声音中,皇太后就带着那些命妇去了御花园另一处品茶赏花去了。
皇太后走后不久又有一个小太监前来,传达旨意道:“湖中有准备好的舟子,公子小姐们可以去划船游玩。”
云飞卿来到蕙绵身边,带着笑意道:“绵儿,我带你去划船。”没等蕙绵回答,彩凤公主就带着两个闺蜜来邀请云飞卿:“云少爷,咱们一起去摘莲蓬吧。”
云飞卿淡漠无话,蕙绵笑道:“三哥,你们去吧。”云飞卿猛然望向蕙绵,眼神中有带着不相信的淡伤。
彩凤对蕙绵道:“你也来吧,咱们一起去摘莲蓬。”蕙绵摇了摇头,道:“多谢公主相邀,蕙绵想在这里歇息。”
然后,云飞卿也没有说话,几人就一起离了亭子。亭中此时还有人依旧留下笑谈,只是他们把一旁的蕙绵当做空气而已。
蕙绵也不在意,一个人坐在栏杆边看着湖中笑闹的少男少女们。流风划着一只小舟,蕙绵远远地看着,他是边划边和身边的千金们说笑。
看着那人又是一副fēng_liú的面孔,蕙绵觉得他欠扁的同时,又觉得他有些可爱了。而流庄则是在另一边被几个男女拉着说话,远远的蕙绵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她倒是能想象到流庄一副呆气十足的样子。
蕙绵再回头往亭子里看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蕙绵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来自己是真的很不受大家欢迎了。
扯起嘴角笑了笑,她就提步出了亭子,缓缓地沿着木桥走出湖面。一直一心二用地注意着蕙绵的流风,见她离开也立即放下手中木桨,顷刻间一阵紫风就停在了木桥上。
蕙绵悠闲地无目的地捡着御花园里幽静的小道缓缓而行,遇到花圃边砌起石护栏,她就踮脚上去,脚步轻盈。当看到一株粉白花树时,蕙绵停了下来。
或许这花树上的花瓣是极易落的,蕙绵是因为看见了地上的粉白落蕊才有如此想法。然后她就仰起头,展开双臂,看着头顶的花想象它们纷纷而落的样子。不过她才这样想,粉白的花先是一瓣两瓣稀疏飘落,未几就是挤挤攘攘的。
蕙绵有些惊喜,高兴地喊出声来。伸着双臂转了一个圈,然后兴之所致,她就踮起脚尖在这花雨中扯着衫带跳起了芭蕾舞天鹅湖。
躲在一旁的流风因为她的笑也绽开笑容,看到花瓣纷飞中轻身而舞的女人时,他的笑容有些凝滞并渐趋愣怔。
转动舞姿时,蕙绵不慎将双jiǎo_jiāo绕,身体也随后侧倾。不过她心里高兴,也就任身体倒下并没有采取任何补救措施,因为她想躺到花瓣上感受一下。
出乎意料地她却跌倒一个温热的物体上,想象中的板硬疼痛没有袭来,蕙绵有些吃惊地睁开闭着的双眼。
当看到定定地看着她的流风,蕙绵满是疑问:“你怎么在这儿?”流风回神,保持身姿半抱着蕙绵,笑道:“我不跟来,你摔倒时谁接着你?”
蕙绵毫不感恩道:“谁要你接着了?我是故意摔的,多管闲事。”流风收紧抱着她的手臂,fēng_liú笑道:“这花瓣雨也是我多管闲事?那干脆就停了吧。”
蕙绵看着在他说过这句话后,落下时明显稀疏的花瓣,有些激动地要挣开腰身上的双臂。
有感于这样的神奇,蕙绵满肚子话要问,不过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