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后的蕙绵就看见了抱臂斜倚在门框上的流风,他似乎才刚来也似乎已经在那里待了一会。流风其实也只是刚刚才到,不过刚才那一幕却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他依旧笑得fēng_liú:“小绵羊,你什么时候和飞卿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蕙绵几步冲到他面前严重威胁道:“再敢叫我小绵羊,小心你那娇弱的脚。”这一句话被蕙绵用温柔似水和狠辣的语气交替说出。流风见眼前的女人瞬间就像个点燃的小炮丈似的爆发,觉得有趣无比,笑得很是夸张。
这时从流风背后走出一个有些娇怯的小姑娘,约十六七岁上下,身穿一袭弱红和鹅黄相间的丝质纱衣,害羞而又飘逸。她从流风背后走出,到蕙绵身边双手交叠放到左腰一礼,声音柔美:“表姐,你不会怪霜儿不请自来吧?”
蕙绵在这样一个小美女面前也不好意思再张牙舞爪,尽量放轻声音道:“不会,不会,你叫流霜?”流霜点头,柔柔道:“是啊,表姐做的那首诗里就有霜儿的名字,霜儿也有很长时间不见表姐了,所以今日才和哥哥一同过来了。”
蕙绵想起了那句“空里流霜不觉飞”,忙笑道:“真是巧”。然后她看了流风一眼,又故意道:“你这不知廉耻的家伙竟然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真是老天不长眼啊。”
流风坏笑,一伸手将蕙绵揽到怀中,抬手不客气地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道:“这样才是‘不知廉耻’呢。”云飞卿看到被男人几乎完全遮在怀里的娇小身躯,心中有些气恼,对着流风有些焦急道:“流风,放开绵儿。”
流霜见了出门的云飞卿有些脸红,轻低头,缓缓道:“卿哥哥,最近怎么不经常见你去郊外?”蕙绵见这场景,在流风怀中也忘了挣扎,看着眼前的一对儿禁不住笑喷:“霜儿,是人都能看出来你喜欢我三哥,可是你也太不含蓄了,怎么一上前就喊情哥哥呢?”
流霜被蕙绵这一句话说得脸颊通红,眼看着就要哭了出来。蕙绵见了手忙脚乱地推开流风,哄劝道:“霜儿,你不要生气啊,我真不是故意地。”流霜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旁边静立的云飞卿,小声道:“没什么的,表姐。”
蕙绵也顺着流霜的目光看向云飞卿,他脸色也有些阴沉。蕙绵明白自己玩笑或许有些过分了,再次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大不了等你以后成了我三嫂我再这样开你玩笑好不好?”道歉的话,后来就被蕙绵故意变了味道。
流霜听了也顾不得害羞,前后追着蕙绵要“揍”她一顿解气。云飞卿的脸色,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变得更加不好。
在蕙绵的连连求饶下,流霜才轻哼一声道:“这次就放过你了”,不过看到不说话的云飞卿时,她又马上后悔不已哥背后的蕙绵,流霜暗想:这个表姐如今变得可真不少,她们以前见面也只是点头就过的,如今却被她这样打趣。想到这里,流霜再次偷看了云飞卿一眼。
流风背后一伸手把蕙绵再次拉到自己胳膊下搂住,低头满眼笑意道:“我的一脚之仇今日终于得报了。”然后他又抬头对流霜道:“霜儿,想要什么大哥回去都买给你。”
蕙绵抬起流风的手臂,退开几步道:“你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好不好,会嫁不出去的。”流风一怔,随后几分认真几分玩笑道:“嫁不出去的话,我就勉强把你这只爱踢人的小绵羊牵家里得了。”
蕙绵被他脸上的神色气得又是上前给了他一脚,暗道:真是个屡教不改的家伙,再说了本姑娘只能调戏别人,哪能被调戏?被踩之后流风故意装得疼痛不已,以配合面前那个很是得意的女人。
这时流霜犹犹豫豫道:“哥,你有那么多侍妾,舅舅才不舍得把表姐嫁给你呢。”蕙绵忍不住笑,和流霜站在一起看流风不停变换的脸色,然后对流霜道:“你是不是流风的妹妹啊?我看做我的妹妹好了”
流风直叹家门不幸,板着个脸对流霜道:“以后想要什么不要跟哥说。”流霜不在意地小声嘀咕:“你也没给人家买过什么东西啊。”
云飞卿的脸色却是因为流霜刚才的话有所缓解,他想起了父亲之前对他隐约地暗示,嘴角轻轻勾起。察觉时,云飞卿抬手遮掩,之前心中的迷茫此时也全部散去。
流霜有些奇怪地指着院子里的摆设问蕙绵道:“表姐,那些是什么东西?”蕙绵恍觉,自己出来就是要给三哥示范的,如今却把那人忘了个干干净净。
蕙绵转头对云飞卿道:“三哥,你过来看。”话音落蕙绵就几步走到平衡木前,轻盈地踏了上去。稳稳地站在平衡木上之后她先是简单地走了几步,然后就变化身姿,再然后踮起脚尖踏出轻盈的调子。
平衡木尽头时她移动脚步漂亮地转身,看了眼有些呆怔的三人蕙绵笑了笑,还没她家春、夏、秋、冬够淡定。流风被她这一笑惊醒,他那日可就问了好多关于这平横木的事。心中一阵冲动,流风已飞跃到了蕙绵面前。
蕙绵稍愣,随即就变换脚步,想把他逼下去。流风表现的却是出乎她的意料,不论她的脚步怎样变换,他都能很好的配合她。她逼近、前倾、侧身,他相应地后退、仰腰,最后也侧身和她侧靠背。
蕙绵扶着流风的手跳下平衡木,然后又意犹未尽地扯着他的手以他为中心,轻旋了一个圈。放开流风的手,蕙绵对他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是一个好舞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