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绵这边却是下了楼梯,到了后院之后晕乎乎的上了个厕所。出来之后感觉头晕好些,可是总觉得脑子里热乎乎的。
她知道是因为这里的烧酒太烈了,当初与齐叔在府里喝酒时她就是这种感觉,难受极了。不过,再多喝些酒就会好些的。
她心中清醒,这个时候也不想上楼去,便移到了被遮着日影的墙根儿边。把热辣辣的额头贴在冰凉的墙面上,感觉还好些。渐渐的,她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冰冷的墙面上。
“哎”,蕙绵把额头又换到更凉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人家只一场宴席,就把危机解决了。
他肯定也听见了,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话,一定会明白她跟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什么。
他不是本来就没把自己看得多么重吗?这样的话,明天,不,或许今天晚上她就无家可归了吧。
哪个男人发现自己被人这样当做工具利用,能够忍受的了?
蕙绵实在没有力气了,身子便顺着墙壁往下倒。
或许她的选择是错的,当初她就应该一刀杀了那个男人,何来今日的折磨。
“绵儿,你怎么了?”流风远远地看见她的样子,一闪而过,将她的身子接到怀中。
听着耳边低沉的男音,蕙绵不自觉地有些喜欢,他跟她说话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心疼。
“流风,你在心疼我吗?”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弯着眼睛,带着一丝笑意问道。
“是,绵儿,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带你离开,好不好?”流风吻了吻她带着泪的面庞,在她耳边轻语道。
这些折磨,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愿意结束吗?
“是那个黎莫琰怂恿你这么做的,对吗?”
蕙绵与流风拉开了一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流风一阵语塞,没有说话。
可是蕙绵却又说起了别的,好像刚才那句话,她根本没有问。
“愿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愿在发而为泽,愿在眉而为黛,愿在日而为影,愿在夜而为烛,愿在丝而为履……”
蕙绵背着这些句子,从流风怀中退了起来,“他这一篇闲情,十愿十悲,写得真是精彩极了。”
“你就那么忘不了他?”流风看着说话间有些痴痴地女子,抓住了她的双肩,疯了般低吼道。
“是,我忘不了。他为什么是第一个,为什么要骗我?他那么好的才华,给我的东西却只是从古书里摘来的。我每次想到,都恨不得把所有写着这些东西的书全都撕了。可是就算撕了,我还是会记着。”
“我不许你想他,不许你想他”。
那样一个男人,就因为是第一个爱的,就永远都得记着吗?他不允许。
流风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嘴唇擦过了她的嘴唇,脸颊,眼睛,眉毛,所有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他都不放过。
蕙绵没力气反抗,更不想反抗,他所有的亲吻她都接受,疯狂的,粗暴的,血腥的,温柔的。
她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进到屋里,到了床上的。只记得最后一个念头,那就是事情再糟能有多糟?
若庸醒来时头里面还有些晕,但是他才一清醒,就一跃坐起。
黎莫如正坐在床边,好像在他睁开眼睛之前一直看着他。
“她呢?”他拧了拧眉心,微叹了口气,问道。
“王爷在问姐姐吗?”见他有些不耐烦的点了点头,黎莫如才又道:“我回来时已经不见姐姐了,那时王爷又醉的一塌糊涂,我也没顾得上去问。”
黎莫如回答的温柔而又得体,若庸却有些急躁的掀开被子,鞋没穿好就往门外去。
他突然又停了下来,摸了摸胸口处,感受到玉镯还在,便又提步。
“王爷,你喝些醒酒茶再去寻姐姐吧。”黎莫如忙跟上一步,道。
若庸没有吭声,眨眼间身影就隐没在门外。
可是留在原地的黎莫如却没有懊恼的表现,哥哥说得对,男人要暖床的女人,随处都可以找到。但是一个温柔知心的妻子,却毕生难求。
她要做,就做他的妻子。那暖床的女人,她愿意做,就随她去吧。
不过,过了今日,或许马上,她连他暖床的女人也做不成了。
若庸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就碰见了一脸焦急的黎莫琰。
“是不是绵儿她,出了什么事?”若庸看见正急得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黎莫琰,连忙上前问道。
“若庸,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急。”黎莫琰仍是一脸忧色,又有点儿同情的意思。
若庸不知道他这样的表情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衣领,呵斥道:“你快说,她到底怎么了?”
“楚小姐,哎,从去了后院就没上来。我见许久不来,就派人去看了看,下人回来说……”
若庸满心以为她见自己知道了她的目的,心慌之下出了什么意外,又见这黎莫琰卡在了关键处,便大声呵斥道:“说啊”。
“他们表兄妹进了厢房,到现在都没出来。”
若庸听了,不觉后退一步。是的,餐桌上,他们不就是一副眉目传情的模样?
卓越卓凡呢,他们怎么不跟着她?
想到这里,若庸一回头才看见立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看着她?”
“属下,也得保护王爷。”两个人微低了头,回道。
卓凡当时是要跟着,却被黎莫琰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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