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瞪了她一眼:“前两次我让绵儿来蹭我们文学院的课,是哪个把绵儿拉走的?”三人中蕙绵最小,再加上烈儿平时什么事都是敢作敢为的热火样子,依依这个大姐不免要常常给烈儿浇浇火。
进了教室以后才发现里面已经坐得满满的了,蕙绵不禁在心中暗暗吐了吐舌头:文学院,就是不一样。转头看了看烈儿,也是一脸黑线横挂的样子。
依依在第二排站定对烈儿和蕙绵道:“进去吧”。蕙绵有些瞪眼,烈儿磕巴道:“依依——这——也太靠前了吧?”
依依推着烈儿进去强硬道:“什么靠前啊?让你们来就是来听课的。”随后又对仍站在走道的蕙绵温柔笑道:“进去吧,绵儿。”
蕙绵一看她这样笑立即闪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依依状似满意地点点头,在靠着走道的座位坐了下来。翻好了书,依依侧过头对二人道:“好好听,李教授讲得很好,受益终生。”
蕙绵笑了笑没有说话,烈儿小声道:“受什么益,老古板而已。”依依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对着烈儿有些危险道:“烈儿?”
烈儿见此连忙道:“一定好好听……”与此同时讲台上的李教授也开始了讲课,依依警告了烈儿一眼便坐得端端正正的听课了。蕙绵也打开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那本《论语》,边翻看边听讲。
台上的李教授讲得很有激情时,向台下一个扫视竟然发现有人在他的课上睡觉,还是坐在第二排的,这也太大胆了。
李教授清了清嗓子:“第二排的那个紫色衣领女生,哎,就是你,你来解释一下你对孔子‘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的理解。”
烈儿有些迷茫地看了台上的李教授,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有点睡眼朦胧。蕙绵小声道:“解释一下‘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烈儿听了蕙绵的话稍停了会儿才道:“大概就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人家怎么打你,你都不能还手。”烈儿直觉的想到了“以德报怨”。
李教授听了这个解释直接瞪眼,旁边依依立即站起身道:“李老师,我来说说吧。”李教授显然是认识依依的,点点头然后示意烈儿坐下。
依依缓缓道:“我的理解是,对于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要以正直光明的态度对待,不能一味的宣扬以牙换牙。每个人心中都应有自己坚持的善,不能因为一些人伤害自己的行为而把自己也变成那样的人。也可以说,不能为了战胜魔鬼而把自己也变成魔鬼,以恶制恶永远不可取。”
李教授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道:“秦依依同学说的很有好,那个女同学回去可要好好的向自己同学请教一下。”他带这个大班一个学期了,对于这两个生面孔自然能猜出不是他文院的学生。不过,李教授最不喜欢的就是在课堂睡觉的学生,特别是在他的课上。
烈儿听了讲台上李教授的话对蕙绵吐了吐舌头,蕙绵立即照着她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一直到下课,蕙绵都严格监视烈儿,防止她再去会周公。
下课后依依责备烈儿道:“昨天也没见你睡多晚,怎么课上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烈儿拉了拉依依,破天荒地喊了声:“依依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对我来说就像催眠曲一样。”
依依看她一副委屈的样貌,笑对二人道:“咱们是去学校食堂吃?还是买些东西回去我给你们做?”蕙绵和烈儿一致大声嚷道:“你做给我们吃,咱们这就去买菜。”
三人下了楼,直接去了北门不远的菜市场。路上依依犹豫再三对蕙绵道:“绵儿,对明晞,你真的是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蕙绵挽了她的手臂道:“依依姐,是不是你家左庭轩让你来问的?”左庭轩和林明晞是好友,依依向来知道自己的想法,如今她这样问蕙绵自然能猜到是左庭轩让依依问的。
依依点了点头,看了眼不远处选菜的烈儿才道:“咱们姐妹三个,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烈儿虽然看着对别人总是很防备的样子,可是她的情绪总是外放的。你看着虽有些小调皮,可我知道你心中有些事没有放下,有时你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了。”
蕙绵有些不自然道:“依依姐,你别又念我了好不好,我和你们不是一样的吗?哪有什么放不下的事?”
依依听了便笑道:“是,我们绵儿最是天真烂漫了。不过,我觉得明晞真的不错,他也蛮符合你对未来那个他的定义的。”
蕙绵有些无奈道:“可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随后蕙绵拉起依依道:“不说他了,我们去买菜。”
三人买好了菜,便说说笑笑地往回走。进了北门不远处竟遇见张露芳,张露芳,那个曾自称为蕙绵表舅的男人的女儿。离开张家时,蕙绵从来不知道自己以后的人生中,竟然还会和张露芳有什么纠葛。
大学开学没几天她就遇到了张露芳,当时见了蕙绵,张露芳认出她后也只是很不屑地冷哼一声便错过蕙绵走开了。蕙绵看着她的背影泛起一个嘲讽的笑,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如今的蕙绵再想起小时候的事,早就明白那个男人不止是她“表舅”那么简单,不过今生她只认定一个姓——楚。
烈儿知道因为林明晞张露芳不止一次的揭蕙绵的短,此时迎面见了她,自然要上前嘲讽